他解開濕透的襯衫第三顆鈕釦時,我瞥見他鎖骨下方新奇的抓痕——那是昨夜我們在書房查對賬目時,我被俄然爆裂的檯燈嚇到留下的。
“你覺得顏悅姐真在乎你?”小林咳著血沫大笑,被西城反剪的雙手還在痙攣,“她給每個棋子都籌辦了櫻花信物,包含阿誰在銀行替你保管保險箱的......”
我猛地昂首,西城箍在我腰間的手突然收緊。
集裝箱堆場亮起刺目標探照燈,紅色瑪莎拉蒂碾過積水的柏油路,車頭破裂的櫻花貼紙在雨刷器下簌簌顫栗。
“羅蜜斯的香水配方該更新了。”他指尖夾著一枚微型晶片,暴雨沖刷下顯出櫻花浮雕,“上週你安插在換衣室的竊聽器,音質還不如二十塊的地攤貨。”
貨輪汽笛聲在江麵拖出長長的尾音,我伸直在西城懷裡,數著他襯衫釦子上的裂紋。
姐姐俄然收回夜梟般的笑聲,針尖戳破本技藝背皮膚:“你覺得那些賬目是真的?”粉紅液體滲入血管時,她眼白爬上蛛網般的血絲,“我用心用唱片編號當暗碼,就像當年用心讓護士抱錯孩子……”
機艙頂燈俄然爆出電火花,四爺充滿老年斑的手掌正捏著燒焦的檔案袋,菱格紋路間模糊能瞥見“羅顏悅”三個碳化的筆跡。
西城俄然把我推向四爺的方向,玄色風衣在雨幕中展開成一把庇護傘。
“西城!他的後頸!”我抓起漂泊的塑料桶砸向橋墩,飛濺的水花公然讓小林前提反射地捂住脖子。
爆炸聲從江麵炸開的刹時,西城俄然抱著我撞開機艙安然門。
“李太太的數學退步了。”西城俄然捏住我數鈕釦的指尖,他的體溫透過濕透的布料滲進我的肩胛,“三分鐘裡你數錯了七次。”
西城俄然扯開我的手指,將我的手腕扣進他腰間皮帶,滲入雨水的襯衫下傳來令人放心的溫度。
西城俄然把我攔腰抱起,沾著汙泥的牛津鞋踩碎地上的針管:“既然羅蜜斯喜好看伉儷情味。”他低頭咬住我耳垂的力道恰到好處,“不如猜猜你敬愛的mm為甚麼用心在換衣室弄壞監控?”
“西城說這是你藏在保險箱第三層的奧妙。”白叟用杖頭挑起我濕透的髮梢,“如果你姐曉得二十年前產房抱錯孩子的護士還活著......”
西城把毛毯裹在我肩上,婚戒硌得我鎖骨發痛。
江麵探照燈俄然大亮,四爺的直升機去而複返。
“李太太的扮裝品該換新了。”他舔去我睫毛上的水珠,聲音卻冷得可駭,“畢竟冇有人會往唇膏裡裝GPS,除了......”
四爺俄然用龍頭杖挑起U盤,金屬鏈在雨中收回清脆的撞擊聲:“悅丫頭熟諳這個嗎?1998年蘇富比拍賣會的黑膠唱片,和你在瑞士銀行保險櫃裡的藏品編號很像啊。”
螺旋槳颳起的颶風把雨簾撕成碎片,我攥著垂降繩的掌心早已被尼龍繩磨出血痕。
西城的拳頭俄然停在半空。
他染著汙泥的婚戒掠過我開裂的唇角:“閉氣。”
西城的膝擊精準射中對方肋下,江水翻湧間,小林口袋裡的U盤跟著掙紮滑落。
暴雨在此時詭異地停歇,貨輪汽笛聲刺破凝固的氛圍。
西城的水中力道精準得可駭,托著我腰肢躲開螺旋槳掀起的旋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