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連順服都用不著,海漢人並不喜好趕儘撲滅,隻要肯跟他們合作,很多事情都有構和的餘地。”阮經貴歎道:“他們客歲攻打會安的時候,跟葡萄牙人還真刀真槍地乾過,一轉頭竟然兩家就坐在一起談買賣了。為兄客歲來這裡和談的時候,葡萄牙人的代表還特地幫他們來勸過我。海漢人就是一幫厚利輕義的販子,隻要好處相乾,冇有甚麼是他們不能拿出來談的。”
固然已經是後知後覺,但阮經貴能夠想明白這中間的好處乾係也已經相稱不易。阮經文被兄長幾句言語點撥以後,也恍然大悟道:“以是他們想要的並不是南北同一,而是要朝廷的順服?”
接著阮經貴便看到幾名海漢人進入了前麵的車廂,而跟從他們上車的另有好幾個揹著短槍的灰衣民兵。阮經貴不問可知,這些民兵必定是庇護車廂中那些海漢人的親兵了。
“都領到身份牌了吧?掛到你們脖子上,睡覺的時候才氣取下來,睡醒了就立即戴上,記著了嗎?”民政乾部叮嚀完以後,便讓世人各自帶著行李,到中間一間辦公室外列隊等待。
阮經文固然是貴族出身的軍官,但他也並非甚麼都不懂的紈絝後輩,鐵料對於一個政權來講意味著甚麼,他還是比較稀有的。如果當初順化朝廷治下能有海漢這類程度的鐵料出產,那早已經本身開爐鍊鐵鑄炮,海漢民團想要拿下順化城,起碼要麵對幾倍數量的守城大炮,守軍也就不至於在短短一個月的交兵中就完整敗下陣來。
“上工也不忙這一時半會,再如何忙,能有首長們忙嗎?”黑臉男人對此倒是冇甚麼怨氣。
這類身份證軌製對於保持社會次序的感化是不言而喻的,冇有身份牌的外來人丁在很多處所都會遭到出入限定,而一些實施軍管,但又有歸化民員工的單位,也能夠用這類身份牌來停止權限標識。這類身份牌滿是鋼鐵製成,再用水壓衝床衝出號碼,外界是很難仿造的。
“現在你們先跟著我去移民事件局辦理登記手續。”民政乾部在前麵帶路,將他們帶到了勝利堡中間的一棟磚石修建前。
阮氏兄弟的行李倒是不算太多,並且他們在進入斷絕營區之前,便由阮經貴做主,將統統的金銀都交給了民政乾部拿去兌換暢通券。但當他們具名領到一疊紙幣暢通券的時候,內心還是不免有些惴惴不安。阮經文禁不住低聲嘀咕道:“真金白銀換了這麼幾張紙頭,這真能用得出去?”
世人滿懷別緻地進到車廂中,但這內裡的陳列卻的確讓人有些絕望,空蕩蕩的車廂裡除了長條板凳以外就甚麼都冇有了,而地板上也是厚厚的一層煤灰,看起來乃至還遠遠不如移民斷絕營區的宿舍潔淨。
阮經貴固然不太曉得小黑屋是甚麼東西,但聽這口氣必定不會是甚麼好的地點。當下從速接過來這小牌子,動手冰冷而堅固,竟然是上好的精鋼所製,上麵有一排符文,但阮經貴卻一個也不熟諳。
“冇有冇有,數量都對。”阮經貴趕緊應道。
阮經高朋歲來三亞的時候便遠遠見過這類吐著白煙在鐵製軌道長進步的怪物,隻是當時他並不睬解這東西的運轉道理,想來應當是海漢人手中把握的又一種奇異神通。而此次來到三亞所住的營地,每天也能夠聽到火車收支車站時拉響的汽笛聲,現在在近處看到停在站台中間的火車頭,阮經貴才真的認識到這玩意兒有多龐大。不過此時髦未到發車時候,他們也隻能先在站台上看著這個大師夥趴在鐵軌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