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月十四日夜南京大雨,冇法放火。
錢謙益作為南京職位最高的文官之一,參與了趙之龍投降的決策。但與其彆人想的不一樣,以錢謙益的名譽,建虜給的官位不會低,無益於錢謙益在幕後構造抵當活動。有些人必定要拿刀上疆場,有些人活下來,在火線鬥爭更無益。
本來守序讓艦隊做了炮擊龍江船場的打算,可現在既然冇有守軍來禁止,那何必還要炮擊,用火燒多乾脆。
“本王要剃的是兵,冇說要剃民。你是文官,誰讓你剃頭的,誰讓你剃頭的!”
宋惠湘凝睇守序,彷彿第一天熟諳他。
南京造船基地現有設施能打造600料馬船,400料戰座船、戰巡船、100料漕船以及黃元爵和守序進南都城打劫用的輕淺便當船。
“奴騎本日臨城,勳臣趙之龍派人縋城而出,已經談好了。”
吳適回身,見錢宅的管家走過來,遞上一張紙條,“宜速往浙中擇主推戴,以圖興複。”
正統年間,朝廷曾讓南京造船基地一次打造350艘遮洋船海運糧食。嘉靖年間,兵手部屬新江口造船場承接了一次最高階的製作任務。仿造葡萄牙槳帆戰艦,打造四艘7丈5尺長,1丈6尺寬的蜈蚣船,每艘戰艦裝大小佛朗機12門。
“射擊。”
守序道:“小黃將軍,你看,龍灣裡停靠的大江船,除了安設那些女人,我們還能剩下一些艙位。”
柳如是不甘心,“牧齋,南京真要降?”
接上守門的兵士,回到龍江灣。
黃元爵瞪大了眼睛,“國主的意義是。”
小黃牙關一咬,“國主說如何乾,我就如何乾。”
趙之龍神采發白,“船場……”
隆隆炮聲中,從龍江關至新江口,城牆下燃起沖天大火。江灣鎮的住民,流浪失所。
“我如果棄官,誰還能庇護江浙的士子們?”錢謙益哀憐地撫著老婆,“就是苦了你。建奴必然會征調我去北京,你隻能單獨一人待在常熟。”
趙之龍跪地行四拜大禮,多鐸非常對勁。多爾袞征服了北京,多鐸征服南京,他感覺不比哥哥差多少了。
兵科右給事中吳適求見禮部尚書錢謙益,閉門不納。
南都城內的混亂也涉及到了龍灣鎮,有些腿腳快的船匠,特彆是外埠船匠很多都跑了,剩下的是本地船匠。
錢宅內院,柳如感喟一聲,“牧齋,你為甚麼不見他?”
守序淺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梅爾維爾號對準城樓,火力全開。人手不敷,射速較慢,不過這冇甚麼乾係。
下關江麵,梅爾維爾號在間隔儀鳳門外600米的江麵處錨定。
鑲白旗旗主多鐸騎乘關外健馬,頭戴矗立的盔槍避雷針,一身精美的棉甲,在巴牙喇纛章京保護下,舉頭踏進南都城。
守序笑容有些猙獰,“讓我們用炮彈歡迎多鐸進城。”
柳如是拉起錢謙益的手,“我們回常熟吧,分開南京。”
吳適心頭一喜,起碼,錢謙益不是真要降。
降官們噤若寒蟬。錢謙益臉上閃現出一絲笑意,這位建州小王子,偶然性子還挺坦直。
多鐸很快搞明白出了甚麼事,趙之龍的公爵封當場泡湯。
晚餐時候,黃元爵找到守序,提出返航采石磯。守序問他,“小黃將軍,鎮江失守,南京也要淪亡了。你感覺你父親接下來會去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