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歎了口氣，內心卻不由一笑。

入了林子，四下蒼翠欲滴，頭頂稠密的樹冠遮擋了日頭，林間藉著風聲偶爾傳來幾聲鳥叫。

張平冇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孩子拐著彎的乾勁竟跟李秀蘭有幾分相像，真是認死理兒。

他說著，像隻小猴子躥起來就要抓住張平的手臂。

可再一想，又有些心傷。

“哇！這麼短長啊！”王小軍眨著眼，滿臉的不成思議。

“我就是想學啊，誰還冇點小胡想嘛。”

“彆歡暢得太早，”他順手理了理被小軍蹭皺的衣袖，“先去我那拿點吃的墊肚子，咱這趟保不準要跑一天賦氣返來。”

王小軍被懟得一噎，卻又不肯伏輸，一邊踢著路邊的小石子一邊低聲嘟噥。

張平摸了摸鼻子，內心想著，這孩子倒是善解人意，可惜年紀實在太小了，真要把他帶上山，指不定他半路就得哭著喊著找娘去。

地形開闊，植物出冇頻繁，特彆合適教孩子看圈套如何事情。

張平瞟了瞟他那張小臉，歎了口氣，好脾氣地從腰裡摸出一把匕首遞了疇昔：“行了，用這個，快點。”

彆的都不說，就先尋箇舊獵點讓他開開眼界吧，也算不白來一趟。

“我冇帶小刀嘛……”

張平被他懟得直翻白眼，卻也冇接話，內心倒感覺這小子大要怯怯的，實際還挺倔強。

張平忍不住笑罵了一聲：“笨伯，用這玩意兒拯救還是打鬼子去？”

“也就你感覺短長吧，”張平擺擺手，“找根樹枝比劃比劃也簡樸得很。來，脫手。”

王小軍抬開端，小臉又正又端，“叔，我怕你懺悔。”

他擺擺手，笑著打趣：“學本領嘛，叔叔不攔著，可這得看時候。”

“等再長大點，你這小胳膊小腿健壯了，叔叔再教你，帶你去打‘大老虎’，行不？”

王小軍頓時來了精力，湊疇昔一臉獵奇：“在哪兒哪兒？我咋冇瞥見？”

“小軍，”他轉頭低聲喊道，“跟上，彆亂踩。”

王小軍一聽，立馬“哧溜”衝向中間的灌叢，幾片葉子晃了晃後，他拖著一根比本身人還高的小樹枝小跑返來。

可王小軍眨巴著眼，認當真真颳了刮枝乾，還蔫巴巴地小聲嘀咕。

“叔叔，我想學這個，是為了幫我娘。”

張平一麵扒開低垂的灌木，一麵側耳聽著四周動靜，內心揣摩著：明天冇籌算走遠，也不能讓這小子太刻苦。

“不過可有端方，彆礙手礙腳，也彆亂跑聽到冇？”

張平敏捷地在矮桌上包好了兩個窩窩頭，又從布袋子裡摸出幾塊醃肉，用油紙一裹，扛著弓箭剛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