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氛圍再次凝固,風雨敲窗,我眼中的火光漸趨陰暗。我低頭不語,傷感地看動手紋,彷彿但願從中讀出運氣。但我還是想在這個雨夜突圍,我甘願讓這個夜晚決定我的此生,而不想讓理性來決定這個夜晚。我再次絕望地拭探她:斷電了,要點燈嗎?
她打趣說,你是不是又多愁善感了,墨客!
我們就如許圍火對峙著,抵死的沉默,聆聽著窗外的冷雨。這些來來去去的雨啊,總有些期間是我們所挽留不住的。柴炭在自焚中消殞色彩,火光暗淡下來,乃至垮塌下去,收回微小而清脆的崩潰聲。她拿起火鉗的手,一樣的顫顫巍巍如衰朽殘年的老婦;她幾次摸索著要去重新撥亮那些炭火,重新堆砌那些熱烈,但彷彿又恐怕今後引燃屋裡的呼吸和氛圍。就如許,我們對峙在我們一塵不染的純潔裡……半夜就像度儘了我們的芳華,我病篤掙紮地說:夜深了,雨可貴停,我走了,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