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屍身涼透了，葉策和小虎合力刨了一個坑，將他埋出來。又撿了一塊木牌，用石頭刻上他的名字，丐幫28代長老蘇乞兒之墓。

窮奇調侃道：“你跟著這廢料乾甚麼？”

他雙手撐地坐了起來，將蛇果在衣服上擦了擦，往嘴裡塞去，“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等吃飽了就去找出口。遵循武俠小說裡的典範套路，漂亮男配角墜落山崖，要麼碰到世外高人，要麼獲得武功秘笈。要麼碰上――”

窮奇嗤的笑出聲。它還覺得是個甚麼玩意膽敢攔下它，本來隻是一隻剛出世的幼虎。這類小崽子除了膽量大，其他一無是處。它眼神不屑地用獸語說：“滾蛋。這是我的食品！”

小虎喉嚨裡不竭收回威脅的低吼，滿身毛髮倒豎，眼睛紅得能滴出血來。

這麼小的傢夥，義無反顧地擋在葉策麵前。貳內心俄然打動了一把，笑著說：“給你取個奶名叫心肝。今後你就叫謹慎肝。抗議無效。”

但小虎眼神果斷，神采冷峻，標緻的小麵龐上看不出一絲嚴峻情感。

謹慎肝聽上去比小虎還要弱雞。它不滿地吼了一聲，貓叫似的。

想你現在身為天下第一大幫的幫主，顧慮很多。斷不成能做趁人之危，落儘下石，背後偷襲的伎倆――啊！”他俄然臉孔猙獰地痛叫一聲，不敢置信地低下頭，隻見胸口插著一截枯樹枝，滴答滴答地流著血。

餘光水一開口就噴出一口血，“不成能……蘇乞兒莫非冇有討情嗎？”

方纔還大殺四方的凶虎，立即偃旗息鼓，伸出兩隻肉掌扒住風衣口袋，暴露毛絨絨的腦袋，神采嚴厲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嗷――

葉策的視野也光亮起來。而麵前詭異的氣象令他臨時說不出話。

餘光水頓時斃命。

窮奇威風凜冽的翅膀已被折斷，身上血肉恍惚，可見森然白骨。而小虎仍在進犯它，那一口未長齊的乳牙彷彿成了鐵齒獠牙，一張嘴就帶下一片血肉。它不吃肉，隻是活活剝下那張皋比。直到窮奇奄奄一息倒下，小虎踩著它山丘似的腦袋，對著玉輪狂吼一聲。

“怪物。”

一把將它塞進風衣口袋，拍了拍它的圓腦袋，“誠懇點。誰曉得這怪物是獨居的還是群居的，萬一你叫來它的火伴，我們明天彆想出穀了。”

葉策不言不語，蘇乞兒急了，眼裡又流下悲慼的淚水。葉策這才勉強點了個頭，目送他含笑地府。

葉策陰測測地站在他背後，“我說過，你弄不死我，我必然弄死你。”

葉策：“求了。我也承諾了。不過嘛，那是對將死之人的美意謊話。”他調皮地眨眨眼睛，“神會諒解我的。”

【不準你動他】

小虎動了起來，但冇用逃脫。它後腿一蹬，躍到窮奇麵前，將葉策擋在身後，試圖遮住窮奇貪婪的視野。

玉輪因驚駭躲入雲叢中，六合頓時暗淡無光。葉策也臨時性失明，隻能聞聲簌簌風聲，聞到濃厚血腥味。

一盞茶後，傳功結束。蘇乞兒也顯出油儘燈枯的敗相來，他抓住葉策手，言辭誠心腸叮嚀：“你身為一幫幫主，不能為非作歹！我即將追老幫主法度去了，求你一件事。餘光水固然害你、害我，但也為丐幫矜矜業業多年，但願你能放他一條活路。”

“咳咳……王憐花兄弟。彆躲了，是我……”蘇乞兒衰弱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