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個民間鬼故事_第156章 《青槐血嫁衣》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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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蓋內部刻滿女子掌印,中心凸起處恰好能放進母親的玉蟬。跟著構造轉動,整麵牆的懸棺像蜂巢般展開,暴露裹在絲綢裡的乾屍——統統屍身的右手小指都缺失一截,斷口處插著湘繡用的銀針。

閣樓傳來木地板吱呀聲。我握緊裁衣剪刀往上爬,在月光裡瞥見十八個身穿血嫁衣的女人懸在房梁上。她們的腳踝都繫著青銅鈴鐺,現在正跟著某種韻律悄悄搖擺。

深潭開端沸騰,十八具白骨破水而出。母親在轎中摘下喜帕,她頸間的勒痕和我掌心的傷口一樣,正汩汩湧出混著槐樹汁的血。

我攥著從母親顱骨裡取出的玉蟬,跌坐在祠堂西廂的夾牆裡。那些被我縫在嫁衣裡的潭底指骨,現在正在青磚空中爬出蚯蚓般的血痕,垂垂勾畫出宗祠地宮的暗道圖。

嫁衣內襯的金線俄然繃斷。那些被我縫出來的指骨簌簌掉落,在水麵構成殘破的八卦陣。深潭開端逆時針扭轉,青銅鏡接連爆裂,映照過本相的鏡片化作利刃刺向古槐。

我盯著棺材裂縫裡暴露的猩紅緞麵——那不是壽衣該有的色彩。正要開口扣問,祠堂外俄然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紙錢紛繁揚揚從梁上飄落,在青磚空中拚出歪扭的"逃"字。

祠堂俄然響起送嫁嗩呐。紙人們抬著mm的陶甕走向老槐樹,甕口紅綢在夜風中散開。我終究看清內裡底子不是人形,而是一團裹著嫁衣的槐樹根,根係間纏著半塊翡翠耳墜。

暗道絕頂的嬰胎窖飄來陳年乳香。七百二十個陶甕整整齊齊碼到窖頂,每個甕口都封著退色的紅綢。最底層的陶甕貼著生辰八字——那是我和mm周玥的。

青銅鈴鐺在腳踝炸裂的刹時,我聞聲mm的笑聲從潭底傳來。那些纏著紅綢的秤砣正在熔化,鐵水裡浮出密密麻麻的青銅鏡麵——每塊鏡子裡都映著分歧年代的我,穿戴同一件血嫁衣被槐樹枝刺穿咽喉。

當第七個陶甕被打碎時,我終究曉得村裡為何從不養貓。伸直在甕底的屍胎俄然睜眼,收回近似幼貓的哭泣。它們用臍帶纏住我的腳踝,拽著我往窖頂的懸棺爬去。

槐樹枝俄然刺穿我的掌心。鮮血滴在族譜最新一頁,本來空缺處閃現出mm周玥的名字。樹根纏上脖頸時,我對著祠堂匾額輕笑出聲。那些隨葬的湘繡嫁衣裡,早被我縫進了從潭底挖出來的指骨。

被按進潭水時,我終究看清古槐的根係。那些所謂"山神祭品"的骸骨,全都長在樹乾內部構成人形樹瘤。最頂端的樹瘤長著mm的臉,她心口插著我在老宅找到的裁衣剪刀。

寅時的梆子聲刺破沉寂時,我終究摸到了棺材底的暗格。母親臨終前寄來的青銅鑰匙剛好嵌進蓮斑紋鎖眼,夾層裡整整齊齊碼著十二套大紅嫁衣,最上麵那件還沾著未乾的血漬。

當我把銀針刺進槐樹主根時,樹皮排泄帶著乳香的鮮血。那些嵌在樹乾裡的人臉開端尖叫,此中一張鮮明是年青時的母親。她脖頸的湘繡牡丹俄然綻放,花蕊裡掉出染血的臍帶——恰是當年捆過我和mm的那條。

我跪在母親的楠木棺材前,後頸竄起一陣涼意。供桌上的遺像在月光下泛著青白,照片裡穿紅旗袍的女人嘴角彷彿比白日裡更上揚了些。

三叔公的族譜開端自燃,火苗裡鑽出十八隻青鱗手臂。母親俄然掐住我的脖子,翡翠耳墜裡排泄玄色黏液:"當年就該讓你代替玥兒沉潭,你爹偏說雙生子要養到及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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