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甦是個乾粗活的人,就一向哈腰扯花生,讓紅梅一家子人坐在那兒摘。說實話,他風俗乾粗活重活,摘花生這類活兒雖不累,但他還真不想乾。
“我買了那麼些布給你做鞋做床麵,你盲眼了?”張紅花衝上去揪玉珍的頭髮,“我咋養了你這麼個不要臉的,還和紅梅比,人家找了個無能男人,還幫家裡乾‘雙搶’呢,有本領你找一個!”
比及收花生的時候,復甦在本身家乾了四天,然後又來陳家了,還偷偷買來一條絲巾,但一向冇找著機遇送給紅梅。
復甦走後,村裡大家戀慕陳家。要曉得,普通人家,冇個十幾天“雙搶”是乾不完的。
本來李桂花和紅梅想疇昔勸勸,玉珍不輕易,還要被她媽揪著頭髮罵。但聽她們母女倆扯到復甦頭上,李桂花和紅梅互看了一眼,回屋去了,這類閒事還是不要管為好。
復甦在本身家就是一大把地往下擰花生,他見李桂花不讓陳貴和孩子們那樣,非要一顆一顆摘,籮裡要保持乾清乾淨,花生也要乾清乾淨,不能帶根不能帶土。
忙完“雙搶”,紅梅姐妹們在家曬穀子,陳貴和李桂花摘西瓜賣,輕鬆很多。
玉珍這些天實在乾累了,說歇個一兩天冇想到被她媽這麼罵,她也是冇想到的。想想估計是她媽受復甦的刺激了,妒忌陳貴家找了短長的半子。而馮家窮得不像樣,卻也不肯過來幫手“雙搶”,也不知那三百塊是從哪兒借來的。
張紅花確切是越比越氣,就把氣撒在了女兒身上。
之前村裡人覺得陳貴單乾後必定還是窮,因為活兒乾不過來,地步打理不好,收成績差,誰叫他兩個兒子小呢,三個閨女總歸不能當男丁用。
紅梅收蛋每個月有十幾塊錢的支出,之前她把掙的錢都給爹媽了,現在李桂花讓她本身攢著,等年底出嫁時買布給復甦做兩身衣服。
玉珍母女倆吵了好一陣子才停歇,厥後紅梅又傳聞村裡好些人家怪半子們不過來幫手“雙搶”的,或是一家人相互指責如何冇給女兒找個像復甦如許的好半子,很多人家裡鬨衝突。
但是過幾天畫風又變了,村裡人又提及復甦的好話來,說他再無能又如何,對嶽父嶽母再好又能如何,不過是一個愛打鬥惹事生非的人,還坐過牢,說不定哪天就把禍事惹到陳家來了。
收花生也是件很辛苦的事,頂著驕陽,先把花生從地裡扯出來,堆成幾大堆,然後坐下來把花生一顆顆摘下來。有的人是一大把一大把地把花生往下擰,但如許花生都帶著根,土也跟著掉下來,不潔淨。
鄰居玉珍一家子還在忙“雙搶”,玉珍不想去,說忙活了這麼久,每天都是天還冇亮就起床去割稻穀,到了早晨累得直不起腰來還要收稻穀。
陳貴與李桂花倒是樂意看著如許的氣象,現在出門,個個戀慕他們,問東問西的,話題總也離不開紅梅和復甦。
蘇家也是大歉收,早稻收成很好。也是種了一畝地的西瓜,賣了一百六十塊錢。如果到時候花生收成也好,籌辦“三大件”就不需求乞貸了,估計另有錢剩,就能把婚房安插得更好一些。
玉珍感受本身就是跟著姐姐的門路活著,姐姐當年在孃家乾得苦,拉扯一堆弟弟mm,嫁人後又還跟著男人苦乾掙工分還債。因為結婚四年冇有身還被婆家嫌棄,幸虧客歲分了家,本年又分了地步單乾,日子應當稍稍好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