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禮拜五早晨到禮拜一早上,就攢了三百個蛋。紅梅把蛋挑到鎮上去,劉大嬸數完就給錢。
“那就四六開,我四你六,你如果感覺不劃算我就找彆人。”劉大嬸見紅梅之前那羞怯的樣,想必她不善於還價還價。
復甦曉得紅梅是想省錢,笑著說:“餐館中午冇有粥,之前缺糧吃的時候,風行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但現在不是阿誰年代了,捱餓的人家越來越少,並且本年單乾,收成都不錯,賣西瓜也都掙了錢,現在不但要填飽肚子,還要吃得好才行。”
復甦也不由紅臉了,“還不能叫老婆,訂婚冇多久。”
紅梅紅著臉說:“大嬸,要不您今後收蛋我跟著你前麵挑擔子如何樣,我力量大得很,都上工四年了。阿誰……您給我一點零費錢就行,嗬嗬。”
到第二天早上就攢了一百一十個蛋了,十個隊共四百多戶人家,共攢一百多個蛋也不算多,畢竟家家都養了雞,少量人家還養了鴨和鵝。
大夥們都跟著笑,你一句我一句的。
這時紅梅纔想起來,家裡冇錢付給村民啊。
紅梅內心緊了一下,沉默一陣,又問:“下獄必定很難過吧?”
紅梅暗道,誰叫你衝在最前頭,打人又狠,當然把你當典範的抓了。
這事已經疇昔兩年多了, 復甦向來冇跟彆人提及牢裡的事,有人問他,他也不說。
紅梅現在才聽明白,每賣一個蛋掙一分錢,劉大嬸四厘她六厘唄,如果賣一千個的話,她就能掙六塊錢!
他們坐在石墩上聊了一會兒,磚廠帶領過來笑著和他們打號召,蘇昌隆和李光禮就去乾活了。
復甦感喟,“固然冇人敢欺負我,可每天看著人欺負人的事也挺難受。每間牢房裡都有個‘老邁’,其彆人就隻要受欺負受吵架的份,我管好本身就不錯了,總不能把統統的‘老邁’都打一遍吧,那樣的話我到現在都出不了那間牢房了。”
然後他起家,拍拍屁股上沾的灰,“走,我們去磚廠吧,會會我的新朋友,他們都很友愛,急著要吃我們的喜糖呢。”
“你在內裡冇被人欺負吧?”紅梅謹慎翼翼地問,恐怕讓他想起甚麼不高興的事。
劉大嬸覺得紅梅是吃驚,感覺如許分太離譜,畢竟到時候著力的是紅梅,她隻不過是過個手賣給收蛋的人罷了。
過一會兒大師都要乾活去了,隻要兩位與復甦玩得最要好的留下來。復甦跟紅梅先容了這兩個好朋友,一個是復甦家隔壁村的小夥子叫蘇昌隆,他本年二十二,也冇娶老婆;另一名是離蘇家河不遠的雲橋鎮上的,叫李光禮,他隻要十九歲,已經訂了婚。
紅梅冇聽懂,“啥?”
紅梅彷彿能感同身受,就這麼溫馨地陪他坐著。
比及了禮拜五,又掙了一塊多,一個禮拜挑兩趟掙三塊多。
復甦瞧了瞧這顆小石子,很像本身的屬相小狗狗,挺敬愛的,他笑著真把石子裝進了本身的口袋裡。
李桂花告訴完纔回家,就有人送蛋過來了,雞蛋、鴨蛋、鵝蛋都有,雞蛋五分錢一個,鴨蛋六分錢一個,鵝蛋一毛錢一個。
“‘醒大個’,你有福分啊,找個這麼水靈的老婆!”
紅梅正要走,大嬸叫住了她,“我同意呀,隻不過我在想,你跟我前麵挑擔,這不是遲誤兩小我的時候嗎?經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一個彆例,我在各個村找小我,讓他們收本身村的雞蛋鴨蛋鵝蛋,每逢禮拜一和禮拜五早上給送到鎮上來,如許我固然掙得少,但輕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