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盯著這筆事蹟不乾休，讓劉徹轉世圓夢固然擔風險，但隻要看這一筆收益，那冒甚麼風險都是值得的。

項雲黷從床上一躍而起，一把拉開了門：“如何？”

蘭芽看她抿唇，曉得她心中所想，對她道：“仆人說了，這些東西是她情願送給你的，你可千萬不能推讓。”

阿嬌喜笑容開：“那我們也給他托夢？”

是阿誰甚麼詞兒來著，銷後辦事，隻要阿嬌一天不圓夢，就為她保駕護航。

阿嬌俏臉生春：“當真？”

柳萬青兩隻手撐在桌麵上，笑眯眯看著麵前這筆金光閃閃的“事蹟”：“平常的鬼天然不成，但圓夢司為您首開先例，一張還陽符，可保得一年無虞。”

柳萬青一邊說一邊吹了口茶，胡瑤攥著兩隻拳頭，持續忍氣吞聲，問：“那按你的體例，我們如何找阿誰轉世？”

鬼域風送百萬鬼，何如弱水常日鵝羽難浮，也隻要這一夜，能托舉千萬盞蓮花燈入幽冥，齋孤魂。

阿嬌看他站著不動，蹙起眉頭，催促他道：“快點，燒香趁早不趕晚！”

阿嬌也曾是一隻孤鬼，若非孃舅遺下葬品，她與這些鬼也冇甚麼同，她伸手捏住胸前紅玉，對楚服喃喃道：“我們這就走啦。”

……

劉徹死得如許乾脆，連轉圜的餘地都冇有, 他成了鬼，天然曉得阿嬌入夢是欺詐他的, 問他再討金屋是不成了。

柳萬青彷彿曉得她心中所想，看了胡瑤一眼，並不睬會她。

阿嬌與鬼友們一一告彆，又將墓室封門，隻留下兩個陶俑侍女替她守墓，泥胎木塑相伴多年，那石門緩緩闔上，侍女們衝門外施禮，阿嬌揚揚下頷，對她們道：“你們放心睡吧，我不返來啦！”

就是胡瑤，也得說柳萬青這廝樣樣殷勤，看他那付千年事蹟已經到手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隻能不竭在心中默唸“不活力不活力”。

項雲黷看她眼巴巴的看著寺廟頂，對她說：“這是江城汗青最悠長的寺廟了，也算是個景點，香火一向挺暢旺的，傳聞還挺靈驗的。”

第二天一早，天還冇亮透，阿嬌就拍響了項雲黷的房門：“快起來快起來！”

柳萬青微一沉吟，咬牙應道：“私放厲鬼出陰司，如果被上麵查到，我也要擔任務，但也不是冇法可想，將她引入器物當中，隨身照顧，不知娘娘覺得如何？”

柳萬青也不賣關子，開門見山：“漢武有百來個轉世，可也不是個個都能當娘孃的有緣人。”

胡瑤低聲下氣，替柳萬青捏肩添茶，已經不再想著能分事蹟了，隻要把阿嬌送走，圓她的夢就成。

阿嬌眨巴著眼呆站在門內，項雲黷身上隻穿了一件背心和一條短褲，她能夠清楚的看到他肩背上的肌肉，和一看就微弱有力的腰腹。

鬼是陰物，日光一盛便無處存身，又如何去陽間呢？

“薑宸不是說警局在爭奪給韓剛發嘉獎嗎？我們當然也到菩薩跟前給他討功德啦！”人有人的衙門，鬼有鬼的衙門，該要的功德可不能少。

阿嬌乍然分開鬼都，內心還很有些不捨得，她去孟婆莊與孟婆告彆，蘭芽曉得她要去償願，從懷中取出阿誰香囊，裡頭是一串用髮絲編成的手串。

阿嬌呆在鬼域，比她記得的時候要更長，孟婆瞭解的年代也更長，隻是她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