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模糊記得，格蘭特汗青上被稱作‘撤退王’，啟事恰是這場戰役。他畏於艾爾納人的威脅，將貝隆人的王都從火山堡遷到深岩城；不久後再次試圖棄城，被不滿的城民與衛兵們免除了王位，由他的弟弟取而代之。

有彆與本來的汗青，如果他們勝利竄改了天下，後代的人們會如何評價費米爾和她？如果失利，又會如何？

至於當前人們對待她的態度，女傭兵一樣說不上是否喜好。向駐守要塞的衛兵申明身份後，她和愛麗兒被恭敬地請入火山堡，沿著寬廣堅固的青石長廊，徑直前去王庭的地點。

“我們不屬於這個天下。”愛麗兒輕聲說，“是以，當我們前來此處的慾望達成，就是分開這段汗青的時候。”

冇人開口說話，不管歡迎、疑問、或是漫罵。女傭兵明白，他們驚駭本身，正如同驚駭費米爾・斯塔克。

兩側城壁以堅毅的青磚鑄就，每一塊均重達數噸，以貝隆人奇特的技法燒製而成。莉莉眯起眼睛，看到很多青磚上刻馳名字，多數是貝隆人的，有些則明顯屬於其他族類。她從中找到了摩根・鋼斧，第一次艾-貝戰役的貝隆人將軍，亦是他們傳唱至今的豪傑。那場持續二十餘載的戰役產生於近千年前，而磚石上的筆跡仍然清楚可辨。

天族在她解纜前找上門來，宣稱但願與她同業――大抵是從費米爾那邊傳聞了她的任務。莉莉確信，本身足以應對路程中的傷害，卻還是承諾了對方的要求。

至於巨龍逐步化為傳說，本來密切的兩族逐步反目，乃至弗裡茨人的軍勢橫掃大陸，令艾爾納人退居深林，貝隆人安於群山，卡瑪爾族則藉機崛起……都是早於她的出世，卻仍在這以後產生的事情。

冇有人迴應她，一如料想當中。

但是莉莉清楚，她具有「現世之神」的身份，卻遠不具有大陸頂尖的力量，更彆提貝爾、安、格魯姆、艾利奧、以及愛蓮娜。至於氣力較為可靠的三名團員――琳和尤菲前去了另一片大陸，不知多久纔會返來；而一向陪在她身邊的阿爾馮斯，現在仍舊不知所蹤。

她無聲地奉告本身，同時將火山堡甩在身後。

杜蘭特吞了吞口水，彷彿摸不準她話中的真意。“貝隆人不喜好客氣話。奉告我，你有哪些籌算，又能賜與我們甚麼。”他故作倔強，可惜對莉莉來講一目瞭然，“我不接管毫無包管的承諾。就我看來，你那所謂的‘滅亡主宰’，弄不好也離死不遠――”

大抵二者兼而有之，莉莉心想。

與費米爾道彆後，莉莉回到村莊中特地為她預留的小屋。它間隔巫師的嘗試室獨一數十步遠，英格麗賣力修建表麵，內部陳列則由費米爾親手打造，簡練而溫馨，儘是她熟諳的氣味。她簡樸清算好行李，帶上幾塊肉乾、兩盒藥劑，以及根基派不上用處的一袋貨幣，便再次分開了曾經的故裡。

“如許啊。那如果……”不知是負氣還是甚麼，她一向不肯去想的題目脫口而出，“汝的‘斯塔克大人’錯了呐？”

“夢終歸會醒。”天族冇有一絲遊移，“這是斯塔克大人奉告我的。我信賴他。”

格蘭特握緊拳頭，眯起雙眼，但冇說出一個字。莉莉未等對方細想，便踏近王座，將費米爾交給她的東西托在手心，遞到貝隆人的麵前。

可它們還是充沛的威脅。四條巨龍一定足以攻陷火山堡，卻可等閒令守軍喪失慘痛；貝隆人英勇善戰不假，但是統統聰明生靈與生俱來的本能，便是害怕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