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凱洛走去，愛蓮娜隨在身後。薄霧漸散，天氣方纔拂曉。

“那莉莉呢。”少女小聲問道，“在你看來，她應得的……是甚麼？”

愛蓮娜快步踏入戰局，用腰間的匕首劃破指尖，將一抹鮮血塗於戰錘的前端，看著溫和的橙焰燃起。她架起輕盾，格開劈麵揮來的一斧，然後將戰錘敲在對方胸口。火焰自那邊伸展開來，將薩怪傑全部淹冇。他悄無聲氣地倒下，不再轉動，衣物卻無缺無損，橙焰隨後緩緩燃燒。

少女嚴峻地望向仍然開著的門扉，恰都雅到格魯姆從中呈現。這讓她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感受有些慚愧。

他低頭看著腳下的斷臂，輕聲誦出禱文。轟鳴聲自天而降，白金聖焰覆擋住圍攻他的三人，除此以外冇有涉及一物。包含斷臂在內，不知存亡的三具軀體在火焰中敏捷燃儘，隻餘下乳紅色的微塵。

當赫爾曼向她走來時，貝爾正和她吹噓著金穗城的經曆，報告他如何守在門路頂端，禁止下數倍的艾爾納哨衛。安・聖紫羅蘭安靜地坐在一棵樹下，速寫本在膝上攤開，手裡的炭筆輕舞。老貝隆品德魯姆取下腰間酒袋，喝了一口，又將少量傾入泥土――那是在向大地的精靈禱告，願它們庇佑逝去之人的靈魂。

吼聲再次傳來。此次不再是狼嗥，而是利鳴，高吼、與滾雷般的吼怒。龐大的烏鴉掠過甚頂，急襲位於更火線的白袍主教；身高超越五公尺的巨人跨出密林，四隻手臂各持一柄利刃，風車般掄向赫爾曼，但均被「白銀之劍」接下。

看來是白離，愛蓮娜想。不知本來的天下裡，傳聞‘結婚’了的這頭熊過的如何……那都不首要。目前最緊急的，是弄清為何莉莉・諾諾情願與費米爾同業，乃至……幫忙他製造出麵前這群‘不死之物’。

愛蓮娜躊躇半晌，還是開了口：“在你看來，玄月她……是不是不一樣了？”

她抬起腳步，想要跑向赫爾曼，但是來不及了。

“你騙我！”龐大的白熊吼怒道，聲音儘是委曲，“不給我吃的，還用雷劈我，比玄月差得太遠啦！”

“她不在這兒。”白熊用力點頭，“你找她有甚麼事？”

少女悄悄吸了口氣。自出世以來，她所見過的巫師加在一起，還比不上麵前數量的一半。一道道魔力從他們手中堆積，化作烈焰、雷電與刺眼的閃光。它們避開教國世人，將薩怪傑的兵士們――全部或是散落四周的――完整燒成灰燼。

“我不曉得，也懶的去想。”白熊低下頭，舔了一口腳下的騎士，“玄月就是玄月。我信賴她，因為她老是帶東西給我吃。此次也必然會。”他用黑溜溜的圓眸子瞪著愛蓮娜，“我都答覆你那麼多了，以是好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