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悄悄合上，柯爾凝睇著那扇灰綠的木門，以及從中間垂落的一束捲曲青藤，好久冇有行動。然後他重新躺回床上。心中的聲音仍未做出決定，他想要多等一會兒，起碼到他再次醒來。

那邊隻要一團熔化的肉，和半截髮黑的臂骨殘骸。但衰弱與痛苦不複存在，柯爾試著握緊左拳，感受身材的力量一如平常，乃至比之前更勝一籌。

“汝最好彆亂來。”女性兵士冷冷地盯著他，一邊壓著左拳的指節，“想要殺了汝，或是讓汝生不如死，費米爾――起碼有幾百種體例的唄？”

“……為甚麼，要救我？”

身為瑪爾的信徒，柯爾能夠發覺，那的確不是屬於母親的力量。

柯爾的行動凝固了一秒，然後奮力點頭。

“錯了呐。”此中那名女性說道，她的肌膚是小麥色，健壯的手臂暴露在外，看起來像個兵士。柯爾的目光掠過她開合的嘴唇，落在頭頂那對犬類的雙耳上，“是費米爾救了汝。汝該不是想說，他是汝的母親唄？”

換句話說，教唆巨龍們進犯新夕照堡的，大抵就是麵前的兩人――這倒解釋了他們為何會在現場。可如許一來，另一個題目卻更加較著。

“埃達的位置仍舊空缺。若我成為「天之主」，便可收回屬於埃達的力量。你的母親，亦將免於隕落。”他暖和地說，“為此，我需求充沛的知識與籌辦。若你想要挽救緹婭娜，我們就具有不異的目標。”

……

固然要塞接受了相稱的侵害，死傷者亦不在少數，它畢竟存活了下來――從一群巨龍手中。

柯爾感受腦筋如同一團亂麻，胸口則充滿焦灼。各種諜報、傳言和目睹的事象絞纏在一起，再難分清虛假與實在。

板屋的門扉向內翻開，兩小我並肩而入，快步來到他麵前。

黑袍巫師一言不發地望著他。年青騎士將手伸向腰側，那邊已經冇有短劍。他握緊拳頭，想要錘向那張肥胖的麵龐，可麵前俄然換成了玄月的臉。

“我的慾望從不是帶來毀滅，而是令天下成為真正樂土。”費米爾低下頭，將手按在胸口，有如虔誠信徒，“每位神使，都僅能擔當一名神祗的權能。不必擔憂我傷害她。”

一束光穿透緊閉的眼瞼，照入柯爾的瞳人當中。他微微動了動眼皮，想抬起手遮擋，卻發覺冇甚麼結果。

玄色兜帽之下是肥胖乾枯的麵龐，以及騰躍著綠色火焰的瞳人。柯爾垂下目光，凝睇著對方薪柴般的手指，俄然認識到本身的熟諳感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