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饒命_第一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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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溪微抬起下頜,就像還是重巒宮裡豔壓群芳的貴妃娘娘,冷酷又倨傲的輕視著嘲笑皇宮裡統統的女人:“除了皇後,宮裡的四妃,我父是護國大將軍,你為太皇太後孫侄女,賢妃有太後撐腰,德妃乃昔日托孤大臣邱大人之女。我們四人,德妃最為高傲,她的父親被皇高低旨五馬分屍時,她就一頭撞死在了禦書房的龍柱上;我父兵敗身損,我的兄弟一個個都想要戴罪建功,最後馬裹屍還,一日天,一夜地,重巒宮與冷宮差的也不過一塊門檻的木板。賢妃是太後母家人,常日裡謹言慎行,又無子,看在太後的麵子上,皇上總歸會給她一個善終。而你……”

可惜了。

榮不驕,敗不辱。

“庶人魏氏去了。”

“再美的花也有敗的時候呢!”

可惜,他最早碰到的人不是她。

幸虧,她也膩了他的虛情冒充,他也煩了她的言不由衷。兩看相厭,還不如各奔東西。

“眾美入宮九年之久,獨獨中宮為皇上誕下二子一女……”

魏溪捏碎一瓣梅花,細細在指尖研磨。花中裹著的冷香慢悠悠盈滿了指縫,而花葉終究受不了培植,合著雪水降落在碎磚空中,沁入泥土。

半響,淑妃才吐出兩個字:“皇後……”

也是,她的父親護國大將軍對抗西蒙入侵,貪功冒進中了埋伏,令五萬將士死不瞑目。她的三個兄弟一日以內裡流箭的,頓時被腰砍的,被俘虜砍了腦袋掛城牆的,死得比鴻毛還輕。誅九族,一日以內她就成了冷宮的棄子,天子冇在當日殺她祭奠枉死的英魂算是恩情了。

淑妃抖著嘴唇,早已委頓在地,各處的金線鍍得她一張俏臉如貼著金箔的木雕像。

他的諸多犒賞永久都是記實在冊,高高的束之高閣,即不穿戴出來顯擺,也不分賜給家人誇耀恩寵。那樣一個女人,在他怒不成抑指著她的鼻尖罵魏家人該死,當眾打飛她的貴妃朝冠,丟她入冷宮時,對他獨一一句話就是‘領旨謝恩!’

冷宮的時候走得格外的慢。

魏溪點頭:“對啊,這宮裡的美人都如嬌花普通,開過了百日,再不甘心也會敗成泥。”她側臉,半對著昔日的仇敵,“我已如殘花,淑妃的嬌顏又能開到甚麼時候呢?太皇太後的餘威又能庇佑淑妃到何時?”

今後,來生來世,再不相見。

淑妃輕笑一聲,淡淡的諷刺道:“姐姐好興趣。”她徐行走來,織金各處的齊腰襦裙在薄透的白雪上閃著光,被日頭一晃,刺得人眼睛疼。

趙公公覺得不會有叮嚀了,正籌辦退出去,腳步才挪動,就聽到上麵的人問:“她臨走之前可有遺言。”

“賜白綾三尺,鳩酒一杯!”

“本來是淑妃娘娘。”

素素奉侍著魏溪洗漱完,吃了白粥,端著碗又出了破敗的宮門。她還要去禦廚房幫手,做一些連最劣等的宮人也不肯意做的活計,比如劈柴。這大寒天的,在北風下劈柴也不曉得是人在劈柴,還是風在劈人骨,可素素不得不去做,不然他們下一頓能夠連新奇白粥都不得。

魏溪眯了眯眸子,素手一沉,半支梅花裝點在了皓腕之間,更加紅的越紅,白的越白。

壓在天子頭上多年的皇叔泰王死了,太皇太後一病不起,哪怕孝字當頭,天子也仍然普天同慶。太皇太後已經老了,再顛末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能不能起來就是一個謎了。讓魏溪說,遵循現在天子的性子,天子想要太皇太後明日病癒,太皇太後絕對拖不到後日,若天子想要那位白叟家永久病下去,直到殯天,也不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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