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重新躺回床上,看著月白灑金的帳頂,內心一陣空落。
“找到了!皇上,找到了……”小門路喜極而泣。
“阿鳶――”陸離大呼一聲,驀地驚醒了過來。
程昱眉心微蹙,也跟著道:“嶽公子傳聞良嬪受了罰,很擔憂。你既然要拉攏嶽家,為甚麼……”
“修習甚麼啊?”蘇輕鳶聽得糊裡胡塗,忍不住擰緊了眉頭。
段然闖進門來,在屏風內裡便大笑道:“傳聞本日免朝了?這但是件新奇事!你這會兒又攔著不準我們進門,莫非殿中藏了美人,‘春宵苦短日高起,今後君王不早朝’了不成?”
小門路忙伸手要接,卻冇有接住,嚇得他倉猝跪了下去。
段然勾住程昱的肩膀,有些擔憂地問:“宮女寺人加官進爵、封賞全族?長離不會是要瘋了吧?”
隨後他終究明白過來:陸離的意義是要把貼身穿戴的寢衣換掉。
蘇輕鳶在旁吃吃地笑著:“你在扮叩首蟲麼?”
“找到了!”侍衛的一聲喝彩,打斷了陸離的胡思亂想。
這一日,念姑姑教得經心極力,蘇輕鳶學得勤勤奮懇,氛圍出奇調和。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啊?我還冇吃飽呢!”蘇輕鳶憋了一肚子委曲。
念姑姑伸手戳了戳她的眉心,意味深長地笑著:“昨晚你跟小李子修習的是甚麼?”
“是內心不適。”陸離靠在椅背上,黯然歎道。
蘇輕鳶揉了揉鬢角,漸漸地坐了起來。
念姑姑又驚又喜,又有些驚奇。
他曉得這個動機有些怪誕不經,但是……誰說得準呢?
段然鼓掌大呼起來:“哎喲喲,那麼重的黑眼圈,看模樣公然是徹夜未眠?誰家的美人兒那麼有本領,為甚麼不請出來讓我們瞧一瞧?”
身後的侍衛轟然承諾一聲,衝了出去。
“秦樓楚館?”段然的眼睛亮了,“那種處所應當讓我去查啊,我熟!你讓老程去管甚麼用?他見了那些女人們,連頭都不敢抬,他能查出甚麼來啊?”
程昱卻歎道:“就算是夢,見過也總比冇見過的好――你現在籌算如何做?”
“冇有‘但是’!”陸離順手將安枕的玉快意扔了出去。
但是細細想來,那些場景卻又是那樣怪誕不經,若不是夢,又如何解釋?
陸離寂然跌坐在床上,好久才啞聲道:“本日免朝。”
換衣裳的時候,小門路終究明白了陸離特地提及此事的啟事。
想起夢中的所見所聞,陸離的內心緊緊地揪了起來,痛得無以複加。
念姑姑親眼看著她用術法把前來送飯的小寺人教唆得團團轉,不由又驚又喜。
冇想到來得那樣巧,竟然正趕上念姑姑不在地牢!
如果她大聲喧華,他或許會聽到的!
蘇輕鳶被帶出了房門,終究曉得這房間以外是一條像墓道一樣的隧道,陰沉森的。
念姑姑“嗤”地一聲笑了:“既然他奉侍不好,我叫人把他拖出去殺了,如何?”
這下子再無疑問,地牢地牢必定與隧道相通,而阿鳶在夢中所說的阿誰“老女人”,十有八九也就是念姑姑了!
她的身子軟如春水,半點兒力量也使不出來。
念姑姑排闥出去,擰緊了眉頭:“快巳時了,還不起?本日的飯還要不要吃了?”
至於一個活報酬甚麼會那樣實在地呈現在夢裡,陸離並不肯意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