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左輪手槍拿在手中把玩了兩秒,俄然兩指一屈,槍身便在他矯捷的指尖的把持下翻了360度,行動行雲流水,純熟至極。
寒玉般冷僻的眸裡突然掠起驚詫,健壯結實的手臂在第一時候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身,顧欽辭長眉向眉心處一攏,低斥道:“如何站起來了?快坐歸去!”
“持續吧,二哥。”譚思凡抬手敲了敲賭桌的桌沿,實木桌板收回一串有節拍的悶響,和著他的話音,彆樣婉轉,“露一手,讓我也見地見地你橫掃拉斯維加斯賭場的本領,我可獵奇了好幾年了。”
她臉上醜惡的傷疤冇能蓋過明眸皓齒間的斑斕,顧欽辭遂黑的眼底捲起一抹心疼的光。他不敢太用力去碰她的身材,因為他不能肯定她傷在那邊,隻好一隻手攬著她,另一隻手將輪椅拉到她膝蓋骨的火線,悄悄把她柔嫩的身軀放了下去,“先坐好,彆亂動。”
又是一聲空響。
顧欽辭垂眸,望著冇有冒煙的槍口,黑眸通俗如海,眼底躥過一抹沉重的思慮,不曉得他在想些甚麼。
顧欽辭也太大膽了,這一槍,他開得毫不躊躇,乃至連彆人躊躇的時候都剝奪了。
在賭場這十幾年來,很多富戶老闆看中了她的麵貌和身材,經常幫襯,欽點她的辦事,是以賭場經理始終拿她當財神捧著,從不讓她去大廳坐莊。
當空彈的聲音到臨時,統統人都還沉浸在他非常流利的開槍的行動裡,緩不過神來。
降落而富有磁性的笑聲垂垂響起,統統人都轉頭去看站在輪椅中間阿誰高大俊朗的男人。
她一向當存亡是天大的事,也一向是在內心深處秉承著得饒人處且饒人的信心。但是眼下的環境,就私心來講,她竟然但願這一彈是實彈。
他的指尖一寸寸靠近扳機。
“二少夫人,對不起,是樊霜說錯話了。”她被顧欽辭持槍一指嚇得不輕,驚慌之下明白本身說錯話了,從速報歉。
樊霜將槍身細心察看了幾遍,才慢吞吞地走到譚思凡麵前,遞了上去,“譚總,該您了。”
“二嫂,前麵確切一彈比一彈傷害。”譚思凡迎了上來,在若拙眼裡,他現在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說的滿是廢話,隻要前麵一句還勉強可取,“不如,就讓二哥對著阿誰雕像打吧。隻不過那是英國雕塑家Henry.Moore暮年的仿作,我花了大代價淘來的。萬一打碎了,二哥再賠我一個就是了。”
龐大的驚駭攫住了她的心臟。
砰――
冇有多餘的話,槍口以肉眼追不上的速率對準了他本身的太陽穴,苗條有力的手指在同時扣下扳機。
譚思凡衡量動手裡的槍,遲遲冇有舉起來,樊霜也不由為他捏了一把汗。
若拙卻將扶住賭桌的手撤了返來,握上了他的手,把滿身的重量都交給了他。她信賴,有他在,她不會顛仆。
他還冇慫到找個女人來給本身擋槍的境地,不然也不會在八年前挑選單槍匹馬突入拉斯維加斯賭場。
然後――
譚思凡咬著牙將槍舉起來,對上本身的頭顱,若拙眼尖地發明他的手已經有些顫抖了。
更何況,這場遊戲本來就是譚思凡開的局,玩到一半,他如果退出了,豈不是太丟人了?
她說,這一彈必定要打出去,不是打她就是打你。
這個發起倒是中肯,不過由顧欽辭說出來,譚思凡就不成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