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著頭,看著他,看著他毫不顧恤地一次次刺穿我,給我帶來紮心的疼,這心疼過分激烈。但是如何辦,我愛他呢,愛得心慌、愛得不容自我,因而心疼得不得了:人如何能如此孤單、這般痛苦到需求冷酷無情的宣泄?
“呸!婊子!你不就是個賣的麼?不要拉我,我要撕了這個婊子!賤人……啊啊啊啊……”她惡妻樣地嚎叫,然後又痛哭起來,“我要去找他,嗚嗚嗚,我要救他返來!除了黎小離阿誰賤人,世上就冇有女人了麼?”
“他成了甚麼模樣?”我問。
我剛下樓,便被人攔住。玄色西裝、玄色墨鏡、紅色手套,以及拉開的豪車後門――電影裡一樣的景象。
“先生說,您另有七百五十二塊冇有取走,先生買東西隻賒賬過那麼一次,您不去取,先生不高興。”
她做了很標緻的髮型,妝容精美,紅裙子、細高跟,素淨得晃眼,我記不清她叫甚麼了,隻曉得她老是占用衛生間好久,煩人得很。
班長就是李散秋。
課業、賣酒,我的日子乾癟又充分。光陰它走得快極了,走出辯論室,去銀行彙了款,我俄然認識到,我乾癟的餬口又少了一件事,恐怕也再不能充分起來。
“黎小離,你裝甚麼裝?他就在你賣的阿誰處所,醉生夢死……”紅裙子活力極了,“大師覺得你凡是另有一點知己,就該幫他走出來,冇想到你……”
紀青言是一個很奇特的人,他如許身份的男人,竟隻抽一種十幾塊一包的本地牌子捲菸,我口袋裡另有一張“舊都牌”的捲菸紙。
我一步一步,拾階而上,胸腔裡彷彿塞滿亂麻,哽塞得難以節製本身的每一絲呼息。二樓、那間寢室。我推開門,房間裡充滿陰暗,冇有開燈、拉緊窗簾,氛圍裡浮著菸草大量燃燒的氣味。
“黎小離,你是長得好,學業也好,你眼界高也普通,哪怕李散秋那樣的,你也覺著配不上你,這也冇甚麼,可你何必那麼暴虐,把他傷害成阿誰模樣?”這語氣怒沖沖的,彷彿不幸的不是旁人,而是她本身。
他的眼神好冷啊,甚麼色彩也冇有,甚麼情感也冇有,即便我逼真感知著他的倔強力度,可我清楚從他眼睛裡看不到半點慾望。甚麼也冇有,如果必然要有,那隻要一種叫做孤單的東西。
我被重重的力道抓住,陰暗裡,他乃至不帶我去床上,在我剛出去後就猛地扭過我的身材,讓我的臉重重撞在門後,背對著他。他的大手掐住我的頸後,用力下壓,另一隻手拉起我的裙子,再狠狠撕碎底褲,就如許凶橫鹵莽且帶著滿滿巴望地撞了出去!
“黎蜜斯,先生叮嚀我們來帶您去取錢。”
我腿裡像安裝了機器,被人遙控,順服地上了車。我能看到人群的指指導點,看他們的口型也能猜到,不過是“哦,她公然是賣的”、“這就被人接走啦”……
以是我哭著喊:求求你,用力點。
“取錢?”
“先生姓紀,在舊都路二十七號。“
“哦。“
“錢給你,前次的,另有此次的。”我聞聲了,是紀青言的聲音,比任何時候都降落、冷鬱。我還聽到紙鈔打在我的臉上、身上,以及墜落在地上的嘩啦聲響。
他說,不,你隻是個婊子。
嘩啦啦!
“黎蜜斯,先生說,該您取走的錢,請您到前次付錢的處所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