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茜猛地瞳孔一收：“又是你？”

“誰？”

“甚麼？”

她的孩子……已經火化了。莫子茜一呆，她如何都想不到昏倒前看的那一眼就是她看孩子的最後一眼。那以後，她的孩子就進了火化爐。為甚麼這麼急？為甚麼急到不能等她這個做媽的醒來！

“不然呢，”鄭司音笑得和陽光一樣光輝，“你覺得會是誰？你覺得洛北有空來理睬你嗎？”

實在不消問她也曉得答案，隻要直係支屬能具名，她昏倒，就隻要胡洛北。他具名火化了她的孩子……他就這麼狠，連最後一眼都不讓她看！莫子茜的呼吸短促起來，俄然手一抖，鄭司音尖叫起來：“你彆――”

莫子茜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到最後一下終究落地的時候，她還強撐著展開眼睛看了一眼，孩子還在懷裡，溫馨甜美得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她不幸的孩子，病了這麼久，吃了這麼多苦，睡了也好……莫子茜頭一歪，昏了疇昔。

“冇有！”莫子茜從地上爬起來，眼睛裡狂熱的痛恨，她盯住了麵前這小我，她的枕邊人，她愛的男人，她孩子的父親，他最後殺死了她的孩子，他拿走了孩子的心，卻還不讓她看他最後一眼，“你把孩子還我、還我！”

胡洛北按住她的手，不耐煩地喊了一聲：“來一針平靜劑！”

“誰簽的字？”莫子茜顫抖著問。

“她瘋了。”胡洛北用最簡練的三個字，對莫子茜的環境作出告終論，“我會送她去精力病病院。”

“大動脈一破，鄭蜜斯你的血管就會變成自來水籠頭，壓力足以噴出三米高的血柱，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然後是胡洛北冷酷的聲音：“莫子茜，你鬨夠了冇有？”他傳聞莫子茜醒了，過來一看，莫子茜和瘋了一樣披頭披髮，唇烏眼白，風采也不要了，姿勢也不要了，為個孽種喊打喊殺，要死要活。

“不、我不去、我不去！”莫子茜想要尖叫，想要號令，想要擺脫，但是她底子發不出聲音，她很快就墜入到了無邊無邊的黑暗裡。

“不、不！胡洛北你這個殺人凶手，你殺了我的孩子，你殺了他、你殺了他――你把他還我、還我！”莫子茜用力掙紮起來，她的拳打腳踢在胡洛北麵前全無用處，很快地，平靜劑推動了她的血管。

莫子茜醒來，已經是幾天以後了，她第一反應是摸了摸懷中，卻摸了個空――莫子茜從床上一躍而起，扯掉手背上礙事的針頭，抓住護士問：“我的孩子呢？你們把我的孩子帶那裡去了？”

“骨灰……”莫子茜深吸了一口氣，才氣把話說完整，“在那裡？”

“我求你、我求你彆、彆脫手！”鄭司音戰戰兢兢地懇求，她算是看出來了，莫子茜現在底子就是個瘋子。

“莫子茜！”在她昏疇昔之前，她恍忽像是聽到了誰的聲音。

她還聽得見鄭司音拍著胸口劫後餘生的聲音：“莫蜜斯真是太沖動了，她剛纔揮動著針說要戳破我的大動脈，洛北……”

莫子茜軟了下去。

“我的孩子……在那裡？”

“大……大動脈？”

她這句話冇說完，俄然脖子上一涼，緊接著就聞聲莫子茜陰惻惻的聲音：“鄭蜜斯大抵還不曉得，我也是學醫出身，彆的也就罷了，認大動脈最準不過，以是鄭蜜斯最好不要動，也最好不要嘴賤，最好我問甚麼，鄭蜜斯就乖乖答覆甚麼，不然，我也不能包管我手裡的針不會戳錯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