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黎對著程懇倉促而逃的背影喊，“路上慢點。”隨後又同佳佳調侃道，“阿誠哥明天出差，我們就發發善心放她早些歸去吧。”她未曾發覺，身邊的男友拳頭緊攥，骨節發白。

是誰說，天涯陌路，各自為安。

程懇一頓，揮了揮手，“你路上慢些。”

“不曉得。”

“他返來了，以是你就要走了，是不是！”男人猛地抓起她的左手，腕上纏繞的一圈圈黑曜石綠光幽幽，恰如一抹看破本相的諷刺。

“冇有，”程懇展開眼，懶懶地說，“就是有點累。”

“但是……”

“這麼早！讓他把鑰匙送到這兒來得了。”佳佳嚷嚷道。

程懇撇開他的鉗製，閉了閉眼，忽地掄起手臂，“啪”，蕭齊臉上出現紅暈，嘴角扯起一抹挖苦的笑。程懇胡亂抹了一把紅腫的唇，瞪大眼睛與他狠狠地對望。

“阿誠哥。”程懇彆過甚看著他。

“真冇有？”阿誠把一個剝了皮的桔子放過程懇手裡。

“行行行，不說就不說，累了先歇息會兒吧。”阿誠撓撓腦袋，今晚的程懇彷彿有些變態。

“人如何樣？”

“求我？求我罷休，求我成全，求我祝賀？”男人跪坐到女子麵前，顫抖動手，悄悄揩去女子臉上的淚水，“彆求我！你不曉得我有多怕聽到這兩個字。因為，隻要你開口，我情願為你做任何事，哪怕是放你走。”

又是誰說，相見不瞭解，相遇兩不知。

“對呀，對呀。阿誠哥也是我們的老熟人了。叫他過來吧，我們一起去唱歌。”曾黎擁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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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冇有啊，唐僧！”程懇拿起一瓣放進嘴裡，很甜，卻並冇有消減內心的苦澀。

“男朋友？”蕭齊淡淡地瞥了程懇一眼，彷彿不經意間道，“叫他一起來啊。”

重新回到餐廳時，宋妮正跟曾黎竊保私語。彷彿聊到甚麼歡暢的事情，曾黎甜甜地笑著，雙眼明麗動聽。蕭齊坐在一旁，淡淡地諦視著她。程懇定放心神，臉上掛起招牌式的澹泊笑容。她略微遊移地跟曾黎說要先歸去了，阿誠明天出差，待會要將他家的鑰匙送到程懇那兒，讓她幫手看顧Lucky。Lucky是阿誠養的阿拉斯加，與程懇相處愉悅。

程懇滿身都在痛，一顆心更是怠倦不堪。她拂開他的膠葛，回身進了洗手間。

“不是我想的那樣，我想的是甚麼樣？！”男人把剩下的珠串狠狠砸在地上，“砰”的一聲響，“我現在才曉得你為甚麼會喜好這些破石頭。因為你的心也是石頭做的，如何捂都捂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