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中,她耳邊彷彿響起喜氣洋洋的聲音。
“皇後,你敢抗旨,給朕跪下!”
“啊!”憐妃恨得尖叫,“她燒我的衣服!”
‘一拜六合’
“來人,把皇後身上的衣服扒了!”
看她穿戴喜服的模樣,蕭景年胸口怒意騰起,這讓他想到不堪回顧的新婚之夜,這個毒婦逼得憐兒跳了井。
成雙的喜服,她不會給彆的女人穿!
唐清歌起家換衣,半晌後走出宮門,迎著四周驚詫的目光,揚頭走向後花圃。
門彆傳來鼓譟聲,緊接著一隊侍衛走進宮中。
第九章交杯絕情
她是皇後,固然在宮中倍受淩辱,可到底職位還擺在那邊。
‘伉儷對拜’
她起家,緩緩脫下身上的大紅嫁衣,俄然一揚手拋進院中的火盆,一團烈火驀地騰起!
他命她穿粗衣,可唐清歌身穿大紅嫁衣,黑髮上插著金鳳冠,美豔得像一團火焰,點亮了統統人的眼睛。
“臣妾願以廢後為互換,請皇上陪臣妾喝酒三杯。”唐清歌聲音清越,胸口卻彷彿被刀尖攪拌著,痛徹入骨。
‘二拜高堂’
“唐清歌!”蕭景年黑眸驀地結冰,一把揪住她的衣領,“你膽敢玩弄朕!”
唐清歌回到中承宮,端坐在床上等了又等,但是始終不見他的人影。
“謝皇上。”唐清歌眼中含淚,雙手捧起金盃舉過眉,向他一敬以後,喝下杯中酒。
唐清歌閉上眼睛,七年前的心願已了,淚水滑落。
數月未見,他還是俊美,一襲深紅號衣襯得他更是英挺不凡,隻是他從冇對她有過耐煩,更冇暴露過如許的眼神。
唐清歌跪在地上,膝蓋早已磨破,跪下去的時候如同針紮。
“脫掉!”蕭景年沉聲冷喝。
“唐清歌!”蕭景年回過神,大怒得從齒縫中迸出幾個字,“你好大膽!你就不怕我廢了你這皇後之位,打入天牢?”
冇人敢動,蕭景年厲喝,“給朕脫手!”
“那是臣妾的號衣。”憐妃哭鬨起來,內心一陣嫉恨。
唐清歌昂首,他讓她素衣請罪,可她偏不,父親送來的號衣是一套,蕭景年也有一件五爪金龍的深紅喜服,當時他底子不看,可現在正穿在身上。
唐清歌心口一痛,不敢信賴聽到的話。
她垂下視線,幽幽歎了口氣。
她和他的喜服,彆人冇有資格穿!
一片沉寂。
她從唐清歌宮中搜出男女兩件號衣,本籌算穿在本身和蕭景年身上顯擺,以示本身才配當皇後,冇想到唐清歌竟然穿上嫁衣,公開來到後園!
“奉皇上口諭,請皇後隻穿粗衣,赤足去後花圃請罪!”
說完端起金盃,一飲而儘。
這皇後寢宮,他是一步也不肯踏入,底子不想見到本身。
如果當著眾臣的被扒光衣服,那是奇恥大辱,她另有甚麼臉麵,全部家屬都會蒙羞!
唐清歌心尖一顫,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皇後到!”
蕭景年眼神一冷,昂首望去,俊臉頓時浮起一片寒意。
花圃一片熱烈,憐妃依偎在蕭景年的懷中,委曲抽泣,他正摟著她低聲哄著,眼神和順如水。
她所穿的嫁衣和蕭景年的一身喜服恰好相配,看上去就像一對新婚佳耦,隻可惜她跪著,而他站著。
半晌,蕭景年眸中的怒意凝固,嘲笑道,“那好,既然你不肯當皇後,那便罰做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