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誌尚的JEEP在大門處停下，拿出卡刷過，車子開出來，望著車子內裡越來越斑斕的風景，清致心頭的嚴峻之感又湧上來了。

江誌尚道：“不錯，這鐲子果然配你。”

江誌尚將車子開去了昆明湖那邊，波光閃閃的水麵，能夠看到十七孔橋和遠處昏黃的萬壽山。氣候轉涼，遊人並不是很多，湖邊很溫馨。

JEEP七拐八繞以後終究停下了，江誌尚走過來給她拉開了車門，麵前是一處非常標緻的三層小樓房。

夏語微微眯起眼睛，暖和的眼神在清致的身上打量了一遍，“快進屋吧！”

清致下來，手裡拿著那隻玉鐲的盒子，江誌尚道：“這是甚麼？”

吃過中午餐，清致跟著夏語上樓，在二樓的小花廳裡就隻要這將來的婆媳二人時，夏語從寢室裡取出一個檀木的盒子，她翻開那盒蓋，清致看到內裡一隻清碧清碧的翡翠玉鐲。

清致一手托著腮，紅色的小西裝襯著她白淨如玉的麵龐，容顏靜美。她的眼睛微微地眯著，臉上有淺含笑容，就那麼凝睇著他。

劈哩啪啦的鞭炮聲一大早就響了起來，一聲一聲響了好久，接著是禮炮，鄰居家明天辦喪事，喜車排生長隊，新郎抱著新娘從車子高低來，禮花紛繁，新娘子滿臉都是幸運的笑。

江誌尚道：“我曉得，必然是和陶以臻在一起的對不對？”

夏語道：“隨便撿來的東西如何能配你呢？收著吧！”

江誌尚的手適時地輕握了她的手一下，清致看到了他安撫似的眼神，淡淡的笑，很暖和。

清致彎彎唇角，“伯母好。”

清致不想收，但是夏語的眼神是竭誠的，她又不好不收，便隻得接過那隻玉鐲。這個時候，小廳內裡傳來江誌尚的喊聲，“清致？”

徐長風大手在女兒的小腦袋上揉了一下，“臭丫頭，家裡短你糖吃啊！”

“糖糖為甚麼要和爸爸結婚呀？”白惠問。

清致臉上一燒，伸手推了他一下，“你瞎扯甚麼。”

“那我下去了，伯母。”清致跟夏語告彆，然後下了樓。江誌尚正仰著頭從樓梯口往上瞧呢。

清致心頭又是一陣慚愧，“對不起。”

清致忙點頭。

清致感覺忸捏，“對不起，我不是用心想起的。”那些影象就像風普通無聲無息地刮過來。並非她決計去想。

白惠笑著說：“那得問問你爸爸，甚麼時候讓媽媽結婚啊！”

江誌尚便嗬嗬笑。

不知不覺船就到了十七孔橋，清致小時候還曾獵奇地數過，然後欣喜地對陶以臻說：“呀，真的是十七個孔。”

徐長風又沉了聲，“你就這麼想著讓媽你找小我結婚啊？”

清致隻是報以淺笑，夏語的言談舉止對她都是客客氣氣的，聲音和眼神都很暖和，但是清致有一種模糊的疏離之感。或許是她敏感，她感覺夏語看著她笑時，那笑容彷彿並不真地落進內心。她明白，本身一個仳離女人的身份，的確是配不上他如此優良的兒子的。

江父江子良也在，

清致說了聲伯父好，江子良從客堂的沙發上規矩地站了起來，說：“隨便坐，彆客氣。”

“我們去盪舟吧？”江誌尚說。

舊事如煙，世事多變，晃眼，她和他早已是路人。清致收回思路，轉頭，卻見江誌尚正如有所思地凝睇著她，清致笑笑，“我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