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關素衣神采淡定，“權力真是個好東西，能造勢，能壓人，還能保命。若非您和祖父身居高位，實權在握，此次和離怕是冇有那麼輕易。試想，若咱家還是初入燕京那番風景，我在趙家受了再大委曲，也隻能忍氣吞聲，勉強責備。因為獲咎了他家，便會扳連你們，縱有渾身傲骨，亦會被摧折殆儘。”

身穿冬衣，手拿書卷的儒雅男人趕緊回禮，“師妹客氣了。此處喧華，我們出來說話。”他看也不看老婆宋氏，領著師妹往屋內走。

關父緊隨厥後，神采無法。老爺子這番話不是暗指他教壞了依依嗎？多大點事？用得著整天唸叨？

金子哽了哽，隻得乖乖改口。

這輩子他愛死不死，全憑天意。

瞥見此番景象，明蘭自是習覺得常，金子卻好半天回不過神。本來老成慎重，奪目勇敢的夫人，回到孃家竟是這般作態。她也會躲懶，賴床，撒嬌，賣乖，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女罷了，另有灼灼芳華與夭桃穠李等候厥後。

如許想著，關素衣俄然斥道，“你一口一個‘夫人’地叫我，莫非還覺得我會嫁給你前主子？今後改叫蜜斯，不然扣你三年代錢。”

“師兄客氣，今後如有所需，固然去帝師府找我和爹爹……”關素衣與他長談了半個多時候，話題均環繞著此次科舉。她固然記得當年的科舉試題，卻毫不會奉告任何人，能不能考中，且各憑本領。上輩子師兄能高中榜首，這輩子定不會太差。並且現在政局大變，試題或許也會竄改，誰又說得準呢？

金子覺得她在暗射陛下，頓時不敢多言，憋了好一會兒才道，“若夫人的大師兄未曾考中科舉，今後還不得持續開私塾？但是有呂先生筆誅墨伐在前，他怕是招不到幾個弟子，將來很難度日啊。”

“本日我去給木沐錄籍，戶曹說白總管昨兒個已包辦好了，連文書都交給你了，有這事嗎？”

改婦人髻為垂鬟，取掉金銀珠釵，隻在鬢邊插了一朵剛剪下來的粉色月季，關素衣牽著木沐去正房給母親存候。

“娘比來太累了。她要給先太後孃娘唸佛，唸了九九八十一天，隻睡一天還不敷，很多睡幾天。”木沐當真解釋，惹得仲氏大愛，摟著貳心肝肉地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