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純熙眸光微閃,定定朝上首看去。
脾氣樸重?這話恐怕隻要爹爹和老夫人纔會信!思及此,趙純熙心口一陣憋悶,偏在此時,又聽關素衣柔聲說道,“之前的事都疇昔了,我們今後關起門來過日子,一家人平安然安、團團聚圓便好。我脾氣樸重,故而常常獲咎了人還不自知,今後還需大師多擔待。昨日望舒被打,我未曾勸止,熙兒是以曲解我狠心,本日我便說一句掏心掏肺的話,對侯爺這一雙後代,我實在是……冇法視如己出。”
關素衣對此非常感激,讓明芳去廚房燉一盅王八湯給侯爺和大蜜斯送疇昔。
“哦?他真這麼說?”關素衣驀地昂首朝小丫頭看去。
趙純熙被這番指桑罵槐的話弄得又羞又惱,卻不好發作,隻能委委曲屈地應了一聲。想起以往的集會,本身老是被世家令媛和勳爵貴女架空冷待,她總以為是父親不掌實權、母親下落不明的原因,現在才知竟是因為出身。她堂堂鎮北侯府的嫡長女,竟也會因出身而被人輕賤,難怪孃親當年甘願拋夫棄子、骨肉分離,亦要入宮為妃。
“對對對,你說得對。”孫氏連連點頭,語氣恍然,“你如果不說破,我到現在還想不明白,為何侯府每年送去天水趙氏的禮品都會被退返來,為何世家集會從不帶上我們,為何幾位家主、宗婦瞥見我和侯爺便調頭就走,倒是這個原因。老侯爺當年如何就不說清楚呢,害得我們……害得我們當了幾年的跳梁小醜。”話落,孫氏已麵紅耳赤,無地自容。
她掏心掏肺,經心極力,換來的隻要漫罵與毒害,現在她狠狠把趙家往泥裡踩,這些人卻對她感激涕零,信賴有加。人啊,就是如許,你的冷靜支出他們隻會視而不見,你光說不練弄一個花團錦簇的假把式,他們反而被迷住了。
固然這話委實有點直白,在趙陸離和孫氏聽來卻順耳極了。關氏的確年紀尚小,又無生養,不成能一下子代入母親的角色。她若一過門就佯裝賢惠漂亮、和順慈和,反倒叫人猜忌,不如眼下坦誠相告來得入情入心。
明蘭驚了驚,繼而鼓動道,“辯論明日就開端,持續十天,一天一場。蜜斯,我們也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