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婉約起伏中不難窺見光亮的額頭、挺翹的鼻梁以及柔嫩的唇珠，而恰是因為這份看不逼真的奧秘感，叫人更加想往。聖元帝瞳孔微縮，定定看了半晌才驀地回過神來，走到秦淩雲身後站定，假裝本身隻是個侍衛。

“她說本日必然會來？”降落渾厚的嗓音將四周的喧鬨聲都壓了下去。

“你要如何刺探？”關素衣將用過的羊毫浸泡在筆洗中，淡看墨團在水中變幻形狀。明蘭揹著明芳狠瞪一眼，用口型無聲罵了一句“騷蹄子”，惹得她輕笑起來。

翌日，文萃樓內仍然來賓滿座，秦淩雲帶著嫂子李氏坐在原位，正翹首以盼。聖元帝還是那副侍衛打扮，幾近九尺的身高和矗立健碩的身材令他在一眾文弱墨客中顯得格外打眼。

趙望舒腳步遲疑半晌，終是在姐姐身邊坐下。

趙純熙和趙望舒內心憋屈極了，卻又不敢違逆，隻得唯唯應諾。吃罷晚餐，幾人一塊兒去書房，練字的練字，作畫的作畫，旁觀的旁觀，看上去竟和樂融融，非常完竣。但光臨睡之時，趙陸離藉口送兩個孩子，畢竟還是躲了出去，叫關素衣非常稱心。

關素衣點頭感喟，“這本就是個偽命題，有甚麼好爭辯的？當真是白來一趟。”話落起家便走。

“蜜斯，侯爺如何總不與您圓房？是不是他身上有甚麼隱疾？要不，奴婢幫您刺探刺探？”等人走遠，明芳紅著臉說道。

趙陸離覺得女兒對老婆的身份一無所知，聽她用高傲的語氣提起葉蓁，內心不免劇痛。

關素衣將她腮側的碎髮撩到耳後，狀似密切，“好了，彆悲傷了，我也是為你好才白說幾句，不然我大能夠甚麼都不提，由著你爹爹折騰。你爹爹甚麼都不懂，差點遲誤了你的出息，今後你跟著我，我自會教你。世人對女子的要求本就刻薄，更彆提承擔家屬繁衍昌隆之計的主母與宗婦。德、言、功、容，德排第一，取正身立本之意；言與功，一為謹言慎行，二為持家之道，此中又包括相夫教子、奉養長輩、開源節流等等；容排最末，卻並非指麵貌斑斕，姿色上佳，而更重端莊練達，沉穩疏闊。以是你看，這內裡的道道多著呢，在出嫁之前夠你學的。”

拳頭狠狠握了一下，趙陸離厲聲道，“彆拿你姨母說事。你姨母嫁入宮門，那是你姨母和葉家的福緣，與我們半點也不相乾，你隻好好跟著你母親學習掌家便是，將來找個沉穩可靠，門當戶對的夫婿，安安穩穩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