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蘭也忘了驚駭，走疇昔不住地看。

為防嚇到孩子，關素衣冇敢哭太久，很快收斂了情感，將他抱到床邊，小臉對著阮氏的臉龐，啞聲道，“弟妹，這是你的孩子，你好生看看他。”又捋了捋嬰兒的胎髮，“孩子，這是你娘，她拚了命都要把你生下來，你也看她最後一眼吧。”

“對，我來縫。弟妹必定也情願我親手替她清算遺容，穿戴打扮。我護不住她，這點小事總能做到。”她淒清的語氣俄然變成冷沉，“你去正院查查她此前吃的那盒酸棗糕。昨日我才請了太醫幫她診脈，說胎位很正，胎相也好，弟妹身子骨又安康，毫不會轉天就大出血。查，必然要查到底！”

關素衣用力握住她手腕，嗓音裡儘是警告，“拿穩點，莫胡亂擺動，剖淺了看不見胎兒，剖深了又會傷到他，你得細心衡量。你殺過人吧？體味人體的構造吧？”

金子和明蘭從未見過如此失態的主子，一時候有些無措，繼而漸漸紅了眼眶，跟著低泣。

倘若往前任務結束，她也不想回暗部了，這輩子跟定夫人。

明蘭肯定院子裡再無外人，這才抬高嗓音規勸，“蜜斯，您曉得本身在說甚麼嗎？人死為大，您就讓二夫人好生安眠吧。這事若傳出去，彆人不會諒解您是為了救孩子，反倒會怪您衝犯鬼神，行妖魔之事。更甚者，他們還會藉機彈劾老太爺和老爺，廢弛關家千年名譽。人都已經死了，須得儘快入土為安，這個時候您可千萬彆犯胡塗，所幸您是官宦人家的貴女，不然這等觸怒神靈的行動放在布衣女子身上，非得被燒死不成！”

“您，您來縫？”金子思疑本身幻聽了。

凶手公然從邊關趕至燕京報仇來了，且對趙家格外悔恨，不把姓葉的一個個找出來殺死，而是寧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此人到底是誰，如何混出去的，連夫人都差點害了，實在可愛！

目睹夫人拿起帕子擦拭屍體上的血跡，她才堪堪回神，殷切道，“夫人，您快歸去歇息吧，這裡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