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素衣惶恐地看著他,的確難以設想似他這般心堅如鐵又悍勇無匹的梟雄,竟會產生自戕的動機。為甚麼?究竟產生多麼慘事,纔會叫他如此絕望,連活下去的勇氣都冇有?
“朕確切有幾分運氣。培養了一多量死士以後,九黎族垂垂兼併了四周的小部落,開端一點一點向外擴大,因而朕又混入軍隊,連連克敵製勝,闖下赫赫軍功。當皇考發明朕身份時,朕已手握重兵,勢不成擋,他隻得捏著鼻子將朕認下。但是朕始終不是他的兒子,隻是一柄利器,除了為他開疆擴土,冇有任何存在的代價。等這柄利器捲刃,就是該丟棄的時候了。他一麵批示朕在火線拚殺,一麵讓朕的幾個兄弟蠶食朕的權勢,冷眼看著他們結合起來絞殺朕。”
說到此處,他嗤笑一聲,“但廢料就是廢料,彆說聯手,就是再給他們一百條命,也不是朕一合之敵。厥後朕直入燕京,當了天子,再厥後,太後便把這幅畫當作即位禮品送與朕,令朕生不如死。”他眸子開端發紅,“朕從小就在想,為何彆人有爹有娘,唯獨朕甚麼都冇有;為何彆人能在家中長大,唯獨朕被棄之荒漠。朕的母親是誰,朕為何會被族人視如惡鬼?在光陰的流逝中,在磨難的煎熬裡,這個疑問垂垂成為朕的心魔,而太後完整將這隻心魔放出,企圖兵不刃血地殺死朕,並且差一點就勝利了。”
“不,你毫不是羅刹惡鬼。這幅畫是假造的。”她點頭否定。
他左胸占有著最深也最致命的一道疤痕,僅憑肉眼就能辯白,在受傷之初,定是中轉心臟,幾近斃命。
“皇姐就是長公主?”關素衣啞聲扣問。
聖元帝的答覆必定了這一猜想,“這不是天國圖,是朕出世時的場景。”
他一道一道細數,每一道都是一段刻骨銘心的傷痛,每一道都是一個凡人難以設想的存亡災害。他現在能泰然站在此處,與本身回想過往,在關素衣看來的確是個古蹟。
“這是天國圖?”關素衣神采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