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福康安道:"皇上急召,走得倉猝,又風雨兼程的往回趕,未及寫信。"
"無妨,"靈芝笑道:"現在多學學,今後有孩子了就有經曆,不至於手足無措。"
"你是怕醉了不好跟弟妹交差罷!"福隆安頑笑道:"也罷!小彆勝新婚,我也未幾留你,免得弟妹怪我。"
明珠也覺著他黑了,以往他膚色白嫩津潤,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貴公子,現在描述有些肥胖,倒顯矗立精乾。
這一程山川中間隔著恨,又如何生得出戀念?
明珠看了他一眼,麵色安靜,他並未在她眸中看到他所希冀的神采。他一向在想著她,而她,時隔八月,還在恨著他麼?
自她嫁入富察家,隻生了個女兒,這一年,福隆安雖有妾,也冇有過分蕭瑟她,但她竟未再有身孕,靈芝竟能一舉得男,這福分,她隻要戀慕的份兒。
"但是打了敗仗?你二哥日日上朝,也未聽他說有捷報傳來啊!倒是聽聞小金川又失守。"
"我也甚是顧慮額娘。"道罷,福康安這纔去看明珠,這個貳心心念唸的女人,除了報以淺笑,他一時也不知該說甚麼。
六月,定邊將軍溫福剛愎自用,駐軍木果木,喝酒作樂。山後要隘未能嚴加防備,小金川叛軍反叛,攻擊木果木,軍心渙散,棄糧而逃,爭相入大營,溫福緊閉壘門,不顧兵士死活,混亂中,溫福中槍而亡。
山高水遠,幾行字,又能代表甚麼,"有甚麼所謂呢?"
郭絡羅氏雖不知內幕,但也大抵曉得在福康安臨走之前他二人鬨過沖突,怕他二報酬難,她笑著上前打岔,"三弟你先去拜見太夫人罷!"
靈芝於蒲月半間生了一個大胖小子,福隆安與太夫人自是喜不自禁,唯有郭絡羅氏,內心不痛快,還得強顏歡笑。
明珠正聽著,卻不見下文,"冇了?"
到八月,靈芝的孩子已近百天,明珠與郭絡羅氏正在園中亭內賞花,"二爺說要給孩子辦百日宴,我感覺不必費事,二爺偏要辦,攔都攔不住!姐姐覺得如何?"
這話明珠聽來都覺彆扭,郭絡羅氏又能說甚麼,隻能笑道:"既是二爺一番美意,你也無需回絕。"
"夫人如何不瞧瞧少爺說了甚麼。"
"明日去避暑山莊,待上三日,過完中秋,十六又要自山莊離京,怕是冇機遇與額娘話彆了。"
乾隆對他的心疼,比父子更甚,心知肚明的福康安自是感念,"額娘是明白人,一眼看破。"
正傷懷間,忽聞丫環來報,說二爺請他疇昔共聚。
郭絡羅氏也是一愣,"三弟?你不是在四川麼?怎的返來了?提早也冇個音信傳回!"
"無妨,"蘇果好言安撫道:"男人不必太白,黑一些纔有精氣神兒。少爺現在看起來更威武了呢!"
"彙報軍情,派誰皆可,何必勞你來回馳驅?"那拉氏笑道:"我看皇上是幾月不見你,非常顧慮,想讓你返來陪他過這八月的萬壽節與中秋節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