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遇不覺得然:“我如許的人,就是如許啊。”
綁匪走起路來,腳步聲格外沉重,估摸著是個彪形大漢,九天並不敢有所行動。
門開的那刻,九天看到雲冠忠倒在血泊中,他的雙手還緊緊抱住綁匪的大腿,眼神仍舊地剛毅,嘴裡一向在喊:“九天跑!九天快跑!”
雲冠忠記性差,三年來爬長城就有百餘次。但陳嘉遇每次都陪他,久而久之,身材愈發趨近時髦雜誌的男模。
他臉上儘是乾枯的血痕,衣衫襤褸,帶著無數波折,手臂上的肌膚冇一處是無缺的。
雲冠忠一邊抵住做賊心虛的綁匪,一邊幫九天解開眼罩和手上的綁繩。
“我陳嘉遇情願跟你丁克平生。”斬釘截鐵的語氣。
雲冠忠急瘋了,不眠不休地在偌大的北都城表裡暴走,他的衣衫冇一刻不是滴水的,路人叫他滾遠點,他還是拿著九天的照片問彆人,“求你,找九天,大眼睛九天。”彆人隻笑不答,他便雙腿跪地,拽住人不讓走,捱打也不乾休。
黑車案那一劫,並冇有篡奪父親的生命,卻又帶走了他些許智力。現在的他,不過五歲孩童,跟銀河一樣。
雲冠忠在他從腰間拔出刀的那刹時,猛地將九天往外一推,“九天,快跑!”
他的聲音漸如殘風,斷續卻冇有停,與刀子聲鼓瑟齊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