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也是一臉驚奇,翠兒已經很有眼色地搬了兩張凳子、送了茶過來,汪氏順勢坐下,“花娘子,你這是在談笑吧?”
花四娘不愧是周遭十裡首屈一指的媒婆,光這辯才就讓人佩服不已,聽聽,這話裡一到處一句句彷彿都是為對方切身考慮,直鑽人道缺點,極具煽動力。如果普通人家被休的棄婦,早就欣喜若狂地承諾了。薛青梅臉上雖是無動於衷,內心卻不得不承認這花四孃的話倒是很有事理,起碼對於普通人家來講,嫁入大戶人家做妾室那但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不過這對於她來講,卻算不上甚麼了,何況,她老子如果曉得有人想納她為妾,立馬就會發飆,她薛家的女人,就算自此一發展伴青燈,也不會為妾的。想到此,薛青梅俄然有些馳念她爹孃了,不知二老剋日身材如何,在邱家這段日子過得實在很舒暢輕鬆,但到底不是家。
花娘子一雙眼睛從進門起就極其熾熱地盯著青梅,好似恨不得將她剝光了似的,聞言當即滾滾不斷道,“天然不是。薛娘子雖說是嫁過人的,但如許貌,這長相,這身材,放在這周遭十裡也是百裡挑一的。並且女人一輩子不輕易,嫁人即是第二次投胎,薛娘子固然所遇非人,按我說薛娘子這運道真真是好的不得了。普通回了孃家的女人,再嫁第二回已屬希少,薛娘子卻讓我們李老爺給上了心。這如果傳出去不曉得多少人要妒忌紅了眼,那李員外正值丁壯,樣貌堂堂,品性樸重,家中良田千頃,家大業大,有錢有勢……”
持續幾日薛青梅都躲在家裡未出門,一是她是棄婦,出門不免被人指導招眼,二是不想碰到石敬安。楊梅村就那麼點大,鄉親鄰裡常日昂首不見低頭見,自從產生那晚事以後,她就恐怕出了門碰到石敬安難堪。幸虧地裡稻穀垂垂熟了,孃舅和大表哥往地裡跑得更勤了,汪氏辦理家事日理萬機,李氏內心眼裡隻要兒子,邱老爺子更是不管事,整日就好幾口小酒,倒冇有人發覺她的非常,薛青梅便終究放鬆了!
拍了拍臉頰,勉強暴露個笑容,推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美嬌娘?
到達飯廳時,邱家人一家子都到齊了。桌上擺著米粥和饅頭,另有一些昨日剩下的菜,孃舅和大表哥一夜宿醉,兩人神采都不太好,沉著臉悶聲悶氣地吃著。汪氏笑眯眯地抱著孫子,李氏手裡拿著半個饅頭,小口小口地吃著,一邊和順地看著兒子。邱老太爺倒是手裡拿著隻筷子,從酒杯裡沾了點酒液滴到小傢夥嘴裡,然後看著小傢夥皺著小臉,張牙舞爪依依呀呀的模樣哈哈大笑著。
頓時,院子裡統統人視野都像刀子樣落在薛青梅身上。
花娘子非常意猶未儘,聞言頓時調笑道,“另有哪位?不恰是我們楊梅鎮鼎鼎大名、有權有勢的李繁華李大老爺!”
淩晨的陽光從屋簷照出去,沐浴在這一家子人身上,顯得格外暖和緩安寧。
痛恨,多多極少有的,隻是跟著光陰推移,現在散了罷了。
花娘子話落,汪氏的神采頓時丟臉了起來,“花娘子,如果我冇弄錯的話,那位李老爺是有夫人的吧。”聞聲婆婆這麼說,李氏頓時擔憂地看了薛青梅一眼,這媒婆來意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