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紀三老爺向紀老太太抱怨，又想要紀曉棠代為做功課了。

從這天起，紀二太太每天都去小書齋看著紀曉芸抄書，一麵耐下心來教誨紀曉芸一應為人處世的事理。紀二老爺則是將紀三老爺禁在園子裡的藏書閣內，每天親身教他讀書作文。

紀曉棠就漸漸地奉告紀老太太，紀曉芸現在恰是關頭的時候，決不能半途而廢，不然受過的辛苦就白搭了。

銅錢遠遠瞥見紀曉棠，笑嘻嘻的迎了過來。

“祖父並冇有甚麼表示。”紀曉棠就說道，一麵做細心回想狀，“哦，我記起來了。祖父最後彷彿說了一句，要謹慎親信人！”

“托祖母的福，姐姐是長進了。”紀曉棠一句話，哄的紀老太太就笑了。

“如何這會才返來？”紀二太太就問紀曉棠。

紀二老爺不像紀老太太那樣好哄。但是紀曉棠所說實在是滴水不漏，紀二老爺也不能不信。

“女人，女人慢著。”銅錢要接食盒，瞧見紀曉棠的行動，急著上來要攔，又不敢非常攔。

紀曉棠讓小丫頭提了食盒，就今後園中來。

紀曉芸抄的書，她都會細心查抄。凡有寫錯的字，寫錯一個就要謄寫一百遍。如果同一個字再錯，就翻倍，兩百遍。

“好孩子。”紀老太太很欣喜。

“大哥和我一樣受老太爺教誨，一貫為官廉潔，不黨不群。大哥比我還要圓融練達些。”紀二老爺也想不出紀大老爺那邊會有甚麼禍事，但還是籌算給紀大老爺捎一封手劄。“老太爺托夢這件事，要讓大哥曉得。”

紀二太太忙拉了紀曉棠上炕，在本身身邊坐了，又細心打量紀曉棠，幫著紀曉棠理鬢角。

與紀曉棠相處的久了，紀老太太發明紀曉棠的聰明和懂事都較著在紀曉芸之上，是個一點就透的孩子。撇開以往的成見，有紀曉棠陪著說話，是非常讓人鎮靜的事。

紀老太太並未曾念過書，還是厥後嫁了紀老太爺，跟著些微識得幾個字。對於紀曉芸的字，她實在看不出吵嘴來，就是感覺孫女應當長進了，是以問紀曉棠。

字的吵嘴實在還是主要的，紀曉棠要的是磨練紀曉芸的性子。

紀曉棠往藏書閣中看了一眼，公然瞥見紀三老爺背對著窗戶，手裡捧著一卷書點頭晃腦地在背誦。

“曉棠是記恨我。要她對勁，如何能夠。她這是籌算一輩子把我關在這裡了！祖母和爹孃竟然都聽她的！嗚嗚嗚……”

“這個天然。”紀二老爺點頭，一麵又盯著紀曉棠問，“你祖父他……，可都是真的？”

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籌議家中的大事，並冇有支開紀曉棠。從這個時候開端，伉儷倆潛認識裡頭，已經將紀曉棠看作是家中能籌議、決定大事的一員了。

紀曉棠看紀二老爺的模樣，彷彿還是不明白。但是紀曉棠臨時也不籌算就此再多說了。她信賴，紀二老爺會記著這句話。

紀老太太坐在炕上，身邊擺了一張黃花梨雕鏤祥雲紋的小炕桌。炕桌上放了一遝宣紙，是紀曉芸謄寫的《女則》和《女戒》。

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相對感喟。

“曉棠啊，從今今後，也不準你替你小叔做功課了。”紀二老爺還不健忘警告紀曉棠。

“這個事理我懂。”紀老太太就點頭。

紀家的園子，名為快意園，因為園中種了百來棵的柿子樹，取紅事當頭，事事快意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