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程嬤嬤出來見見吧。”為了顯現慎重，紀二太太明天已經打發人送了帖子來。

紀曉芸的眼圈微微有些發紅，彷彿正在跟紀老太太說甚麼，瞥見紀二太太和紀曉棠來了，就住了嘴。

“老太太說的對。”紀二太太就笑道，“不過，能多學些東西，對兩個孩子都隻要好處，冇有壞處。這宮裡出來的嬤嬤不說彆的，見地總比彆人多吧。”

伉儷兩個小聲說了半晌的話，才歇下了。

紀曉芸就會偷偷察看紀曉棠，看她是否妒忌。

“我們家嫁娶的端方你也曉得，倒不必……過分嚴苛。”紀老太太就對紀二太太道。

第二十六章故交

“我已經打發人去請了。”謝夫人就道，一麵打量紀曉棠和紀曉芸。

在紀曉芸的事情上，紀二太太對紀老太太是有牢騷的。

第二天，紀曉棠早夙起來清算利落，先到紀二太太屋裡，隨後就和紀二太太一起來見紀老太太。

紀二太太早就起家，向程嬤嬤還了禮，一麵讓紀曉棠和紀曉芸都給程嬤嬤行了禮。

紀二老爺當然承諾。

依著紀老太太的意義，隨便請個教養嬤嬤便能夠，不必非要請來頭這麼大的。

“……程嬤嬤是宮裡出來的人，一會你們見了她，可要規端方矩，不能像在家裡一樣，彆讓人笑話了去。”紀二太太一麵給紀曉芸清算衣衫，一麵叮囑姐妹兩個。

紀曉芸總想著有紀老太太做背景，且與她冷淡，固然不敢跟她犟嘴，但也底子就不如何聽她的話。

這通身的氣度，一看就曉得不是淺顯人。

禁足了這些天，紀曉芸彷彿瘦了一些，下巴尖尖的，一雙眼睛顯得更大。

見到程嬤嬤的第一眼，紀曉棠感覺眼睛有些發熱。

“娘是如許的性子，心腸是好的。我曉得你的委曲。曉芸總歸是我們親生的，等她長大了，見的事情多了，會明白的。”

紀曉芸從眼皮底下緩慢地瞟了一眼紀曉棠，這才蚊子哼哼似地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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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夫人忙說了一聲請。

“這些天事情多，我年紀大了，精力不濟，也是我忽視了。”紀老太太是個內心不裝事情的人，特彆是在兒孫、媳婦們麵前，她老是隨心所欲。“讓曉芸禁足，是要教她好，不是磋磨她。你是做孃的，你如何照顧的曉芸。看這孩子，這才幾天，就瘦成這個模樣！”

紀二太太剛生下紀曉芸，就被紀老太太搶去養在身邊。不但如此，這些年來，紀老太太也一向熱中於誹謗紀二太太和紀曉芸之間的母女情分。

紀曉棠的笑，不但都雅，並且非常暖和。這是程嬤嬤對紀曉棠的第一印象。

不過這宮裡出來的嬤嬤必定端方大，對紀曉芸和紀曉棠也會非常嚴格。

“……是宮裡出來的教養嬤嬤，教誨過宮女端方，還在貴太妃身邊奉侍過，京中那些世家大戶都搶著要請她。如果能請來教誨曉芸和曉棠，實在是再好不過。”紀二太太奉告紀老太太。

而這個時候，紀二太太老是會更存眷、照顧紀曉芸。

紀曉芸在紀老太太麵前也是活潑的，但伶仃跟紀二太太和紀曉棠在一處，她就變了樣，總顯得不那麼安閒。

明天的程嬤嬤打扮非常素淨，月紅色中衣的領子直扣到下巴下，石青色繡纏枝梅花的對襟褂子，鴨青色寬邊瀾裙，走起路來耳邊的丁香墜子和裙邊的碧玉禁步幾近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