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兒要找個告發酬配，是你的意義，還是她爹的意義？”紀老太太就問江氏。

“也不算心高了，起碼人家冇說要找個進士……”紀二太太俄然嘲笑道。

“曉棠，”紀老太太就叫紀曉棠，“你和曉芸帶著你們霞姨和雪姨去園子裡逛逛。”

“你們的籌算……，罷了，你們親生的女兒，我做姑母的也不好說甚麼。”紀老太太又看了一眼江氏，搖點頭說道。

顧老舅不作法敗光了產業，想起另有這個親家來，就隔三岔五地上門借銀子。對方借了幾次，就瞧出顧老舅這邊是個無底洞，不肯再借他銀兩了。

“曉棠，你一向在跟著表哥讀書是不是？”顧霞兒又開口跟紀曉棠說話。

這些莫非她是不曉得的嗎？

“外甥媳婦的肚子，這幾年都冇見動靜了。是不是……”不能再生了？江氏對紀老太太眨了眨眼睛。

“進士……”紀二老爺看向紀二太太，就感覺紀二太太看他的目光格外有深意。“這如何能夠。”

紀曉棠撕了片饅頭撒在池中，悠悠然地看著魚兒們點頭擺尾過來搶食。顧霞兒就在紀曉棠中間，也跟著撕了魚食扔進池中，不過她的目光卻並未跟隨搶食的魚兒，而是落在紀曉棠的身上。

“大姐，”江氏暴露一口黃牙來，嘲笑著，“我一個女人家，哪能做得了主。這是霞兒她爹的主張。……本籌算再做兩天，等這陣子忙過了，再跟大姐提這件事。霞兒的婚事，還得大姐給做主。”

顧霞兒太存眷紀曉棠了，老是在奉迎紀曉棠。紀曉芸很不高興。

“那以後呢？”紀二太太詰問。

“我何嘗不是如許想。”江氏的話正說到紀老太太的內心上。

顧霞兒彷彿認識到她方纔說的話有歧義，臉麵就微微的一紅。

“恰是。”顧霞兒就不好再說甚麼了。

紀二老爺看著紀二太太的背影，悄悄地搖了點頭。

看看那人影去的方向，顧霞兒摸了摸胸口，鼓起勇氣，就要往對岸走。

“霞兒表妹出落的倒好個模樣了……”紀二太太謹慎地檢察紀二老爺的神采。

紀曉芸隻能就站住了。

“你們都出去吧。”紀老太太就對中間奉侍的牡丹和芍藥說道。

“哦……”紀二老爺隨口哦了一聲，“我那方魚躍龍門的端硯放在那裡了？幫我找出來，好送給懷瑾。”

……

紀老太太瞧見，就曉得江氏是有梯己話要說，不想讓彆人聞聲。

“我帶霞姨疇昔。”紀曉芸立即就扔動手中的魚食。

“女人的心機……”紀二老爺喃喃地說了一句，也不等紀二太太找出硯台來，就起家往前麵園子中來。

“大姐，我這就去找人去。”江氏聽紀老太太如許說，卻彷彿比紀老太太還要心急似地，立即就站起家一溜煙似地走了。

這是紀老太太的心機，她以為不消說江氏也能明白。

“是不能等了。隻是，去那裡尋個會看的人。”

“……姑父的藏書閣中有很多書……”顧霞兒就道。

紀曉芸站在顧霞兒的另一邊，神采就有些丟臉。

顧霞兒的心頓時撲通撲通地猛跳起來。

紀曉棠就承諾了。

“甚麼事，說吧。”紀老太太這纔對江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