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棠給紀二老爺和紀二太太請了安，就問紀二老爺在愁甚麼事。

“哦。”紀曉棠就讓錦兒捧了一盅武夷岩茶來給紀三老爺。

紀二老爺在紀二太太的屋子裡，舒展著眉頭，唉聲感喟。

“小叔的小廝和長隨，都是自小就跟了小叔奉侍的。他們最曉得小叔的情意，也最能隨順小叔，隻是不曉得事理，隻曉得一味的奉迎小叔。他們不但不能勸著小叔長進，小叔每次肇事，少不得有他們攛掇、幫手。”紀曉棠娓娓說道。

這個神采紀曉棠太熟諳了，紀三老爺必定是又想到了甚麼“好”點子了。

紀三老爺獲得風聲跑來，紀二老爺已經將事情安排安妥了。

這四小我，被紀二老爺安排去了紀家最遠的莊子上頭。

“曉棠，曉棠，你就幫小叔這一回，小叔一輩子忘不了你的好。”紀三老爺一半是要求，一半是哄小孩子的語氣。

紀三老爺又氣的跑了。他想要出門，可各門的小廝們都得了嚴令，不肯放他出去。

“但是我，我實在讀不來啊。”紀三老爺就奉告紀曉棠，他隻要拿起那些賢人的文章，就重新到腳冇有一處不疼的。

“我曉得，你爹此次是發了狠。”紀三老爺持續苦著臉，“隻要我讀書有了轉機，你爹才肯讓人返來。”

這邊穿戴安妥了，就有小丫頭來問要不要擺飯。紀曉棠點頭，隨即從臥房出來，到東次間的貴妃榻上坐了。錦兒和繡兒帶著小丫頭安設桌子，鋪陳菜色。

“爹爹，讓小叔好好讀書並不是件輕易事，不傷筋動骨，怕是不成。”

這個，就是紀二老爺的前提，或者說是底線了。

紀三老爺就不像平時那麼活泛，隻悶頭扒飯。

“給三老爺上茶。”紀曉棠就叮嚀，又問紀三老爺，“小叔，你是要喝碧螺春，還是子謙伯伯剛送來的武夷岩茶？”

紀曉棠無語。

吃過了晌午餐，紀二老爺就將銅錢、知了，安然和繁華四小我叫到跟前，如此這般訓戒了一番，隨後就打發了人，將他們四個都送出了城。

如果將紀三老爺身邊奉侍的人換掉，紀三老爺再要逃學、出去肇事，冇有人在一邊幫手，可就冇那麼輕易了。

紀老太太臉上暴露欣喜的笑。

“不破不立。”紀曉棠微微一笑。

“誰說我是懲罰他們？”紀二老爺早有籌辦，“打發他們去了莊子上，也是要將他們派上大用處，或許比在你身邊還更出息些。”

紀二老爺明天用飯卻吃的比平時苦澀。

“二哥，我，我說不過你們讀書人。不過，他們是我的人，奉侍我向來經心。二哥你也不能無端就攆他們。我冇他們不可。”

“爹爹記著我一句話，臨時先不要讓祖母曉得，免得橫生枝節。”紀曉棠又叮囑紀二老爺。等事情過後，紀老太太總會明白這統統都是為了紀三老爺好。

紀三老爺極低的哼了一聲，還是不昂首。

“人我已經打發走了，你乖乖聽話統統好說，要不然，我乾脆就發賣了他們！”

紀曉棠有她的籌算。

“說的有理。曉棠現在比我另有定奪了。”紀二老爺略一思忖，也就想開了。

紀三老爺又哼了一聲，持續低頭。

“三弟終究曉得勤奮了。”

“親兄弟，有甚麼事不好籌議的。都消消氣，有話好好說。……三弟，你彆氣，你二哥也是為了你好。……老爺，三弟是急性子，你乾脆把話都說給他，他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