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眉嚇壞了,再不敢抵賴了,跪在地上,叩首不止,連額頭碰上地上的瓷杯碎片,劃出了口兒也顧不上了,嘴裡連連告饒,“老太君,奴婢曉得錯了,奴婢曉得錯了,奴婢真的曉得錯了……”
小岑銘鈺也乖乖的說道:“太祖母,您彆活力了,佑佑給您揉揉。”說著,跪坐起小身子,用小手揉著岑老太君的胸口。
“祖母,身材要緊,好請息怒。”岑溪岩開口勸道。
岑老太君考慮的長遠,賣了人家閨女,其爹孃兄弟如何能夠還會經心在府裡做事?若不一塊打發了,今後怕是要出禍端的。
畫眉聽了春桃的話,公然不再鬨騰了,在深宅大院裡,做錯的事情的下人,挨板子是很普通的事情,常常二三十板子下去,小命也冇了大半了,能不能活過來,全看命夠不敷大了,就算是死了,也是白死,該死!畫眉當然不想挨板子,更不想死,以是由著春桃和冬梅將她架了出去。
她眼神冷酷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告饒的畫眉,淡淡開口道:“這般滿嘴胡言,隻知媚上,不守端方的丫頭,留在八丫頭身邊,冇得帶壞了主子!是留她不得了,找了人牙子來,賣了吧!”頓了一下,又彌補道:“將她的老子娘和兄弟也一塊都打發了吧,免得此後再鬨出甚麼事端來。”
一向冇吭過聲的岑弘宇這個時候,也對幾個大丫環道:“還愣著做甚麼?還不給老祖宗端碗蔘湯來壓壓!”
“是!奴婢這就去!”夏荷承諾了一聲,回身去小廚房端湯了。
岑溪沁這兩次接話接的實在太妙了,的確就是在跟岑溪岩一唱一和呢!說完這話以後,她還悄悄對岑溪岩眨了一下眼睛,眼底儘是奸刁之色。
岑老太君本來就心中氣憤,現在聽了畫眉的抵賴,更是被氣個夠嗆,拿起桌子上裝著熱茶的茶杯,照著畫眉的身材就打了疇昔!
岑老太君麵沉似水,神采非常不好,她那雙衰老的眼睛,現在正泛著淩厲的寒光,盯著畫眉道:“是誰給你的膽量?編瞎話亂來主子?”
岑老太君緩了口氣便安靜下來了,她在高門深宅裡餬口一輩子,甚麼事情冇見過,還不至於為了滿口謊話的丫頭真氣個好歹的。
岑老太君的兩個大丫環春桃和冬梅上前,一邊一個,架著畫眉的胳膊,就要往出拖,畫眉死墜著身子不肯走,嘴裡還是在告饒。
不得不說,畫眉的反應是非常快的,這麼短的時候,就又編出了一套藉口出來!但是,究竟已經敗露,她這麼急於解釋,如何都顯得非常心虛,聽著就像是抵賴!並且,這話乍一聽彷彿還算公道,可細心品了結縫隙百出!學彆人說話的時,大多數人都會儘量仿照當時人的聲音,語氣,下認識的複原現場,才更有壓服力,如何能夠不自發的轉換為本身的方言?單是這一條,就很不公道!
岑溪岩瞥見了岑溪沁的小行動,內心暗笑,不過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丁點都冇閃現出來。
“你這主子,好大的膽量!還敢胡言亂語!真當老太婆我老眼昏花,老胡塗了,誰能夠亂來了?!”岑老太君厲聲嗬叱道。說著話時,胸口更是一陣起伏,明顯被氣得不輕。
岑溪芬也被這一幕嚇得神采發白,止住抽泣,一聲不敢吭了。
那茶杯是照著她的腦門打下去的,畫眉下認識的抬手去擋,熱茶噴了她一手一頭,燙到手上一片通紅,若不是她反應快,及時低了頭,一些茶水灑在了頭上,卻冇有濺到臉上多少,不然,怕是要破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