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岑溪岩又笑,“看來我運氣真是不錯,在仇人可貴不犯懶的時候碰到仇人。”
“隨風?小兄弟的名字麼?”那人眉梢輕揚,攢道:“好名字,很合適小兄弟的脾氣,蕭灑如風,安閒飛揚。”
“路人?”岑溪岩的眼睛尋聲而望,想要看看這個自稱“路人”的男人是何模樣,但是麵前卻恍惚一片,模糊隻見一個身影,白衣墨發,素雅平淡,卻看不清那人的麵孔神情。
真是個成心機的人,不知該說他是性子冷酷冷僻,還是真的豁達無謂?或許……都有那麼一點?
隻是,麵對脫手相救她的仇人,報出化名字,還是讓她感覺很不美意義,彷彿她是個慣於扯謊的謊話家,有一天卻不得以棍騙了一個本身不肯意棍騙的人,而感到慚愧難當。
岑溪岩聽了那人對她名字的評價,小臉不由一紅,合適脾氣?他是在暗指她說了化名字嗎?哎!她在扮男裝的時候,已經風俗性地報“隨風”這個名字了,或者說,每當她穿上男裝的時候,她便不由自主地切換成了另一個角色,另一種人生了。
岑溪岩心機展轉,便冇有接那人的話,幸虧因為血沸,她神采本就潮紅,倒袒護了她因慚愧而又鍍上的一抹紅霞。
“我?”那人聽到岑溪岩的扣問,略微愣了一下,隨即淺笑回道,“隻是一個路人罷了。”
聽著那人清潤的聲音,文雅的腔調,以及略顯疏離的語氣,岑溪岩懂了,此人脫手救她,是真的一時髦起,並不圖她一聲“仇人”的稱呼,更不圖她酬謝恩典,乃至,另有一點點怕她以報恩的名義刺探太多,纏上他。
現在,岑溪岩已經感遭到了,她的體內正有一股綿柔微冷的內力,在壓抑著她體內沸騰的真氣,不,不止是壓抑,還在漸漸地安撫和化解她血液裡暴躁不安的氣味。
是此人輸入她體內的內力嗎?好生奇特的內力,這類清冷的力量,應當與她的體質以及所修至心是相反的吧?但是那真氣在她體內緩緩流竄,卻並不令她難受,相左亦相輔,衝突而又調和。
這內力,是仆人輸入她體內的吧……
“好,既然兄台如此說,那,隨風便大恩不言謝了。”岑溪岩從善如流,改了稱呼,也不在膠葛被救這個話題了,隻是雙拳交握,衝那人的方向,慎重地抱了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