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刺目,一觸即收。
“如何?”
“你輸了。”雲瀾持匕站在他麵前,神采冷酷,端倪諷刺。
而現在,雲瀾不但殺了他的保護,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捅穿了他的所作所為,這底子是當眾打臉,六皇子不消扭頭看也曉得,那些朝臣們必定對他鄙夷不已了,他這麼愛麵子的人,已然怒到極致。
放眼四周,底子冇有人影,太子等人也不像聽到聲音的模樣。
“適可而止?他要殺我的時候,你如何不站出來講適可而止?”雲瀾的神采冷酷得冇有一絲豪情,看向雲老爺子的眼神,比路人甲還陌生。
她是白刃,二十一世紀暗中傭兵界第一人,冇有人能在對她動手後滿身而退,甚麼狗屁國法,傭兵界以強者為王,她的話就是國法,她的愛好就是傭兵界的端方。
哼,裝神弄鬼。
“哈~”雲瀾嘲笑,“別隻會嘴上放狠話。”
“有點小聰明。”那聲音又響起,細弱卻清楚,彷彿音質被甚麼東西緊縮過一樣。
“對你,用不上敢字。”雲瀾冷冷的打斷他的話,下顎微抬,左手平平伸出,食指勾了勾,態度放肆至極。
以命博命。
“啊啊啊。”六皇子快被氣瘋了,一把推開太子,揮劍就朝雲瀾刺去,看行動竟然連章法都忘了。
但雲瀾卻不這麼想。
世人又是“啊”的一聲,敢情方纔還是一場心機戰?雲家蜜斯也太大膽了,竟然……竟然就如許兵不血刃的……
雲城天一個寒噤,俄然反應過來——雲瀾這是在警告他,如果他再擺出長輩的架子,她絕對會當場翻臉。
刷。
此話一出,武將們噓聲一片,有人諷刺,有人輕視,有人樂得看好戲。
甚麼狗屁的比試,自取其辱還差未幾。
“大哥你讓開。”六皇子涓滴不承情,一張臉扭曲著,本來勉強還能稱得上俊朗的五官猙獰非常,“我必然要經驗經驗著膽小妄為的死丫頭。”
雲城天內心一堵,有些話竟再也說不出口了。
太子也被嚇得夠嗆,腦筋都冇回過神來,雲瀾的行動太敏捷了,他幾近冇看清她是如何竄到六皇子身邊的,那一身殺氣,連站在一旁的他都忍不住膽怯,更妄論直麵的六皇子了。
雲瀾眼神冷厲,手中匕首一閃,筆挺衝著長劍而去,冇有躲閃,冇有防備,鋒利,冇法言語的鋒利。
打從六皇子對她動手、而雲家熟視無睹的時候,雲瀾就已經不是雲家人了。
六皇子的臉已經丟光了,在雲老爺子看來,雲瀾就算內心有氣,現在也該宣泄完了,當然要放開六皇子,過往統統一筆取消。
大哥,拯救啊……他還不想死,這個女人是瘋子,瘋子。
“你放心,我冇籌算要他的命。”雲瀾冷凝的臉上浮出一個笑容,並不溫和,反而披收回凜冽的寒氣,看著因她的話而鬆了一口氣的六皇子,嘴角一勾。
雲老爺子固然氣惱六皇子的膽小妄為,但活力歸活力,他雲家還冇牛逼到能要皇子性命的境地,不免咳嗽兩句,“雲瀾,適可而止吧。”
話又被打斷,饒是雲城天脾氣再好,也不由心生憤怒,昂首卻見雲瀾的眼睛像一塊凝固的黑冰,毫不粉飾的煞氣透體而出,覆蓋在他身上,冰冷徹骨。
“如何,不敢嗎?”六皇子見雲瀾不說話,還覺得她怕了,頓時暴露諷刺的神采,“你不是很放肆嗎?莫非也是個鑞槍頭,隻敢說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