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那道衰老的聲音再度響起，儘是慈愛地說道，“你此次前來定有要事。來來來，說出來給為師聽聽，可彆哭哭啼啼像你那八師妹一樣。”

門內終究傳來聲音，天清鬆了口氣，說道：“約莫已有兩月……”

天清一愣，說道：“可您方纔……”

似是發覺對方話語中的迷惑，門內非常怠倦地傳來一聲極其輕微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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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劍取下，以劍撐地，拜道：“師尊。”

“因為……那是……滅神意……”

聽著如此孔殷的聲音，天清微微有些錯愕，旋即低下頭，低聲問道：“師尊……您真的以為……師母還活著麼？”

一起向東，馬車漸行漸遠。終究在某一日淩晨，幾人昂首便見到明麗陽光，以及那座被明麗陽光覆蓋著的大山。

這統統的統統，都是因為他本來，是想帶著那小我，一起到這裡的呀……

“師尊？您脫手了？”天清一愣之下一喜道，卻不料對方劈臉蓋臉地說道：“我一向閉關如何脫手？脫手破鈔功力為他開竅的另有其人……”

“但是他們卻已違約。”天清帶著微微一絲氣憤說道。如果其彆人違約，他不會揭示出氣憤，大抵隻會一笑而過。但是這是他敬若神明的師尊與那些人訂下的信譽，他們怎能不遵循？

此話一出，天清微微皺眉，如何也不能把阿誰死皮賴臉的小子和這個稱呼聯絡起來。

但是再慢的速率也畢竟有到絕頂的一刻。

“那日我第一次以帝境作戰，仰仗六體易形術和情天，將為首的三位絕域魔首級擊敗。他們向我承諾，隻要我活著一日，便畢生不帶族人踏入我神州半步……”

“他是天下第一傲慢之人。”

石門緊閉，一滴滴水珠自太古時便自落下。不知展轉多少年，世事幾番變遷，它們卻還是保持原有的節拍，遲緩而耐久地聚形，再落下。好像天道法例，亙古穩定。

“師尊明鑒。”天清抱拳，固然還是不能瞭解那憊懶小子究竟那裡傲慢，但聽師尊這番話埋冇玄機，自是不敢多嘴。

門內傳來一聲開朗的笑聲，說道：“你倒是把他捧上了天。不過你說錯了一點，他根骨本是不佳，但現在倒是根骨奇靈！”

第三十五章――漫冗長路，歌以踏雪下

天清抱拳說道：“徒兒不敢。”

門內打斷他的話，淡淡地說道：“實在，自你們出事那日起，乃至……更早……為師就已經全數曉得了。”

“但是，你時隔兩月，纔來奉告為師，這是為何？”

門中人微微歎了口氣，說道：“他們是認定了我不會出關下界，隻需避開講課之日，那麼即便宮毀人亡，我也不能脫手……”

天清自小跟從師尊，天然曉得這些陳年舊事。但是孤島一戰，師莊嚴令他與二師弟一同去往神界，不準觀戰。是以接下來的事他也不知。

“清兒，凡塵俗事，大事如何？小事如何？輕言大小，標準安在？事便是事，大事小事都是事，若該做便都儘力而為，若不該便一概袖手旁觀。既如此，何必多加潤色襯著？想不到你下凡一趟，倒是讓道心蒙上很多微塵。”

天清見對方竟然另有談笑的閒情，心頭一寬，旋即抱拳說道：“是，師尊，此次前來，是要稟告師尊一件乾係六界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