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通握著筆的手指一下子收緊，咬著牙將另一隻腿也跪到地上。

宋行長低語，語氣中已經染上多少薄怒。

“伊蜜斯！”宋行長笑著開口，“既然都來了，您必定是很看中我們的銀行，我們必然為您供應最好的辦事……”

他是聰明人，一眼就看出伊夢和陳文通之間有梁子。

陳文通側眸，看一眼伊夢，咬了咬牙，緩緩地蹲下身去，一隻膝蓋終究落在地上。

李小雲乾巴巴地開口，想要擠出一個笑容，臉上的神采卻比哭還丟臉。

伊夢斜他一眼，“陳經理，您這是要向誰求婚啊？”

二個字，實足的威脅。

伊夢伸過手掌，將水從李小雲手中拿過來，手臂一揚，杯子裡的水就潑疇昔，灑在李小雲的臉上。

陳文通深吸口氣，“行長，這……”

這月又冇有甚麼事蹟，現在來了這麼一個大票據，他如何也不肯罷休。

跪在地上，他敏捷地遵循伊夢的卡片填著轉帳單，伊夢就側臉看向站在他身後的助理。

“啊！”

“伊蜜斯，明天的事情是我不對，您的帳戶我……我重新幫你細心看看，您看……行嗎？”

不過現在他可顧不得這些，歸正下跪的是陳文通，丟人的是陳文通，錢一存進銀行，那事蹟就是他的。

不管如何說，他都是一個大男人，在這個行裡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明天真得向伊夢下跪，今後他另有甚麼臉見人？

比來行裡一向不景氣，冇有甚麼太大的客戶，上月開會，宋行長已經被總行那邊罵得一臉狗血。

陳文通接過票據，人就側身要往椅子上坐，籌辦幫她簽單。

“快寫！”

“李小雲蜜斯是嗎？”

“陳經理，還不幫伊蜜斯寫票據？！”

“等等！”伊夢伸手按住那張支票，“我記得，明天陳經理說過，如果我拿一百萬過來，您都要跪著給我寫票據，現在我拿過來一個億，您籌辦如何寫啊？！”

“伊……伊蜜斯，明天……”

“真是報歉，李蜜斯，手滑了！”伊夢晃晃手中的空杯子，“你冇事吧？”

“好，好的！”李小雲回身就跑到飲水機邊，幫她接過一杯溫水，恭恭敬敬地彎著身子送過來，“伊蜜斯，您的水。”

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他惹得起伊夢，卻惹不起宋行長。

他目光一轉，就落到陳文通臉上。

李小雲驚呼一聲，慌亂地退到一半。

陳文通心中悄悄咬牙，臉上卻不敢發作，一億的大票據，如果因為他跑了，行長反麵他發飆纔怪。

這一句，實足的嚴肅。

自家經理都跪下了，李小雲哪敢違令。

能混到明天這個位子，是宋行長一手提他起來，如果惹了這位，明天就能被他發配到小銀行去數錢。

伊夢翻開書，將支票夾進冊頁，“既然陳經理不肯意做我的理財經理人，那我就換家銀行好了。”

“疇昔的事情不提了。”伊夢笑得一臉甜美，“幫我倒杯水，溫的。”

說著，她翻開包，就要將書裝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