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幾時,相爺顧長風被傳喚而來,他大步邁進院門,麵色陰沉似水,目光在混亂的院子與對峙的姐妹間梭巡,聲若洪鐘:“這是如何回事?成何體統!”
顧景諾雖心有不甘,卻也不敢明麵違背父親之命,隻能在彆院悶氣,每日對著滿園新植的花苗唉聲感喟,將對顧寰錦的怨懟深埋心底,時不時調派貼身丫環去密查憑瀾苑的修整進度,盼著能尋出點不對,好去父親跟前告狀。
顧景諾一聽急了,頓腳嚷道:“父親,大姐就是用心針對我,她就是看不慣我過得好,哪是甚麼為了院子風格,清楚是妒忌我有這些花兒相伴。”
昔日這裡梅影綽約、高雅清幽,是憩息埋頭的好處所。可現在被改成這副俗豔模樣,女兒身為院子的仆人,拿回所屬後,清理些混亂無章、失了風格之物,何錯之有?
一日,修整已近序幕,憑瀾苑裡梅花樹苗已亭亭玉立,嫩蕊初綻,暗香模糊飄散。顧寰錦正站在院中日思母親,神采纏綿,這時顧之恒踱步而來,見此景,微微點頭:“看來你確有用心,這院子漸有往昔神韻了。”顧寰錦回神,恭敬施禮:“多謝父親誇獎,女兒隻望能重現舊光陰景,不負母親期許。”
反倒是二妹,未經我同意,私行改換安插,壞了院子端方。”
豈料,冇等父女倆多聊幾句,顧景諾倉促趕來,她一進院門,看到煥然一新的憑瀾苑,妒火“噌”地又冒起來,陰陽怪氣說道:“大姐可真是妙手腕,這院子現在倒像隻要你念著舊情,我們旁人滿是無情之輩了。”顧寰錦眉梢一挑,還冇作答,顧之恒已沉下臉:“景諾,休得胡言!此前已有定論,你怎還來惹事?”
顧仁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頻繁地偷瞄著兩位蜜斯,腳下像生了根,挪不動半步,滿心祈願這場紛爭能速速停歇,可事與願違,氛圍裡的火藥味愈發濃烈。
顧寰錦不慌不忙,上前盈盈一福,儀態端莊,不卑不亢道:“父親,女兒不過是想讓憑瀾苑重拾往昔風采。
顧寰錦輕嗤一聲:“二妹,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所求不過是院子本真模樣,你若真愛花,有的是園子可去,何必侵犯我這憑瀾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