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伕哪敢有半分懶惰,揚起馬鞭,狠狠抽在馬背上,馬蹄翻飛,馬車絕塵而去,揚起一起灰塵。
“姐姐,你瞧這朵芍藥,開得那般鮮豔,好似美人含笑呢。”顧景諾指著一朵粉白相間的芍藥,眉眼彎彎,笑語盈盈。
她那雙手臂因用力而微微顫抖,額上也沁出了精密汗珠,這才製止了一場能夠摔得狼狽不堪的變亂。
顧景涵無法地站在原地,隻能趕快叮嚀下人:“速速再備一輛馬車,莫要磨蹭!”隨後提著裙襬,吃緊跟上。
她蓮步輕移,可那法度相較常日快了很多,神采倉促向著墨軒院趕去。
眼瞅著蜜斯身形不穩,竹音心猛地一揪,反應可謂神速,雙腿一蹬,雙手似閃電般探出,穩穩鐺鐺地緊緊扶住了自家蜜斯的腰背。
肝火在雙眸中熊熊燃起,燒得眼眸通紅,好似兩團烈烈燃燒的炭火。她柳眉倒豎,貝齒緊咬,牙縫裡擠出話來:“顧寰錦阿誰狗東西,她如何敢的!,現在竟敢這般欺負燁兒,父親怎也這般胡塗,不分青紅皂白,隨便就把我院子賞了出去!”
就在這時,隻見不遠處一道身影仿若裹挾著烈烈疾風,衣袂翻飛似狂舞的旗幡,“嗖”地一下突入視線,速率快得好似流星劃過夜空。
彼時的憑瀾苑裡,顧寰錦的侍從們還在七嘴八舌地群情,被顧景諾這突如其來的氣勢嚇得噤若寒蟬。
剛到墨軒院門口,就聞聲裡頭顧景燁帶著哭腔的呼喊:“嗚嗚,孃親我好疼,好疼啊孃親。”那稚嫩的聲音裡儘是委曲與傷痛,叫人聽了揪心。
顧景諾與顧景涵正於這爛漫花叢間悠然踱步,時而輕嗅花蕊,時而含笑低語,舒暢非常。
顧景諾一起心急如焚,馬車剛停穩在相府門口,她便一躍而下,直奔憑瀾苑。
言罷,轉頭望向顧景涵,神采孔殷,拉著她的胳膊說道:“姐姐,事不宜遲,我們得速速回府,晚一刻,燁兒還不知要受多少委曲。”
姐妹倆正沉浸在這悠然氛圍當中,俄然,一陣短促的腳步聲突破安好。
大蜜斯帶了一幫侍從,正在二蜜斯院裡清理東西呢!”
:“大蜜斯、二蜜斯,不好了!小少爺在府裡被那顧寰錦欺負得短長呀,現下正哭個不斷,眼眶都紅腫了,不幸見的。
幸虧她身邊的丫環竹音,一向機靈地伴其擺佈,好像練習有素的保護。
這邊,顧景涵身姿嫋嫋,方纔輕抬蓮步,那繡鞋尖兒才堪堪離了空中,正欲朝著墨軒院那朱漆院門穩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