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上,輕風悠悠拂過,悄悄撩動她陳舊的衣袂,衣襬飄飄,好似在低低訴說著她悠長以來深埋心底的委曲。
“夫人忙著照顧幼弟,自是辛苦,我都瞧在眼裡。
顧寰錦眉梢悄悄挑起,好像兩片靈動的柳葉,目光如炬,直直刺向王氏,那眼神仿若要將她的對付、虛假看破、戳破,語氣不卑不亢,卻裹挾著絲絲縷縷冷意,仿若夏季冰棱:
話一說完,隻見她不緊不慢地伸脫手去,穩穩鐺鐺地端起放在茶幾上那杯還冒著熱氣的茶水,然後輕啟朱唇,文雅地抿了一小口後,纔將茶杯緩緩放下,接著目光直直地看向對方,語氣果斷而又略帶不滿隧道:
待桃兒和那善於做炊事的婆子被妥當安排好住處、了了了各自職責後,顧寰錦單獨立在屋中,緩緩抬手,指尖悄悄撫過身上這件舊衣。
顧寰錦瞧見這般氣象,心下冷冷一笑,暗自腹誹:“哼,這大要的門麵工夫倒是做得實足十,可惜啊,內裡的對付卻也藏不住。”
顧寰錦站定在原地,仿若腳下生根,並未理睬王氏那熱絡的示好之舉,清澈雙眸直勾勾盯著王氏,開門見山直言道:“夫人,我今兒個來,也不拐彎抹角,就想問問,我這一身衣裳陳舊得不成模樣,櫃子裡翻來翻去,也冇件能見人的衣物,您老可曉得這事兒?”
可我,好歹也是顧家名正言順的大蜜斯,總不能整日、整年地穿戴這破衣爛衫,在世人麵前失了身份吧?
她手裡悠然玩弄著腕上那瑩潤翠綠的翡翠鐲子,嘴角噙著一抹舒暢笑意,抬目睹是顧寰錦,先是一愣,隨即臉上刹時堆起滿滿的笑意,行動敏捷起家,冒充密切地伸開雙臂,口中熱忱喊道:“喲,寰錦來了呀,快,快過來坐!”那模樣,好似她們是密切無間的母女普通。
說罷,回身舉頭闊步拜彆,身姿挺直,留下王氏在原地,神采陰沉得仿若暴風雨到臨前的夜空,能滴出水來,眼神中儘是不甘與憤懣,卻又不得不強嚥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