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兩聲後,她又俯身靠近顯微鏡,持續研討這毒手“謎題”,似要從那血細胞間尋出解毒良方。
“呦嗬,”她朱唇輕啟,突破空間喧鬨,“這前人還真有點門道,瞧瞧這毒素,雖說提純伎倆糙了些,可這‘成色’,實打實是上乘貨。”
書房內,日光透過雕花窗欞,傾灑在厚重的書案上,仿若鋪就一匹暖黃錦緞。
顧景燁滿臉淚痕,小嘴一撇,哭得那叫一個慘痛,王氏心疼得眼眶泛紅,將他緊緊摟在懷裡,一邊輕拍他的後背,一邊柔聲哄著:“心肝喲,不哭不哭,那顧寰錦,娘定叫她吃不了兜著走!”
“西醫那些體例,這回是全然派不上用處,要解這毒,中醫手腕纔有望,非得鍼灸與藥物雙管齊下不成,隻是這藥方裡,千年靈芝不成或缺,少了它,便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指尖摩挲冊頁,直至出現絲絲涼意,她方如夢初醒,抬眸環顧,四下喧鬨得隻剩陽光挪移的輕響,主子們許是各司其職去了,獨留她伴著滿室書香、滿案文籍,於這喧鬨六合,守著那求知問道的灼灼孤光。
王氏幾人刹時互換了個眼色,顧景涵冷哼一聲:“說曹操曹操到,今兒個她倒本身奉上門了,咱可得好好會會她。”
說著,她玉指小扣檯麵,似在敲著心中考慮的鼓點,“那白景逸,瞧著身強體壯,肌肉緊實,清楚是個練家子,還身負內力,普通人若中了這毒,估摸早就魂歸西天,見閻王去咯,他倒還能強撐,也算條硬漢。”
難怪蕭墨宸找我要千年靈芝,看來他身邊有個醫術不凡的人。
一起上,顧寰錦思路紛飛,眉間隱有憂色。提及那王氏與她那三個姊妹,往昔仗著家世,嬌縱放肆,挑釁惹事如同家常便飯,仿若販子惡妻,總無端找茬,攪得日子不得安寧。偏生這幾日,古怪得很,似鵪鶉般循分守己,銷聲匿跡,不見蹤跡,再冇上門聒噪。
她緊盯著麵前的血液樣本,眉頭越皺越深,似能夾死一隻蒼蠅,眼神從最後的篤定漸露焦灼。
顧寰錦徑直走向擺滿嘗試器具的案幾,伸手取出昨日經心封存的血液樣本,置於顯微鏡下,柳眉微蹙,眼神刹時鋒利如鷹。
一旁溫馨坐著的顧景涵,抬了抬眼皮,頎長的眼眸裡透著冰冷算計,慢聲擁戴:“二妹說得極是,咱可不能坐以待斃。依我看,找個由頭把她約出去,尋個偏僻處所,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掉,免得她整日在府裡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