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了扶頭上被擠的差點掉落的金步搖，殷梨落對著裡屋大呼：“芷姨，我來了！”

皇甫宇怔怔的眼神看著低首含笑的芷娘，上前一步，道：“芸芸眾生麵前，大家劃一。何來卑賤之說？”

芷娘聞言，目光微怔，水眸裡現出華光，即而卻化為一閃而逝的哀傷。

“恩，對啊。”寄靈連連點頭。見狀，暴露欣喜的笑，心底悄悄鬆了一口氣。

殷梨落內心約莫明白自家老頭子心中的籌算，隻是不想以不明的身份平白無端地捲入，這皇室中膠葛的旋渦裡。

殷梨落抬眸麵前一亮，目光在她身上遊走一圈，笑道：“蘭mm本日真是標緻，我都看晃了眼，可比這各處的牡丹還要鮮豔呢。”

聽到久違的聲音，繁忙的芷娘倉猝從房間裡走出來：“落兒！”

白鈴蘭盈盈碎步走向前，行了個禮眸子含笑道：“落姐姐終究來了，我差點讓巧兒去喚你呢。”丫環巧兒笑著點點頭應著。

“提及花，我在慕容槿的藏書閣中看到一些記錄。論起蒔花育花，倒是秋國最著名。那兒高山環抱一年四時常潤如春，最合適蒔植花草。秋國的皇後玉子夢被世人尊稱為‘花母’。她培養出的花，不管花色和花種，世上無人能及。”

寄靈為她清算好插進頭上的粉色木槿花，接著道：“蜜斯，你以往一向住在天方城能夠不曉得。牡丹花會一年纔有一次，有皇上指定的人選做為大會的評審員。往年一向都是二皇子皇甫賢，三皇子皇甫宸和槿王府的槿小王。方纔聽宮中人傳話來，本年的評審員是還是二皇子和槿小王，隻是三皇子不能在牡丹花會之前趕返來，便換成了祺王府的軒小王，彆的又加了兩位，是五皇子和季徒弟季清儒。”

或大或小的船隻徘徊在小河中劃過百鵲橋洞，大小不一的船艙內傳來女子們動聽的吟歌聲，和男人們暢談的笑聲。

殷梨落轉頭看了一眼鎮靜的兩個丫頭，無法點頭，內心卻亮的跟明鏡似的。這兩丫頭受翼王臨走時之命，無時無刻盯著她，為她跟皇甫澈製造機遇。

殷梨落蹙眉，道：“芷姨，你如何了？”

“彆說了！”芷娘俄然的一聲，止住了殷梨落滾滾不斷的感概。

芷娘微微失神的眼色失措地望著殷梨落，有些暗啞的嗓音道：“冇事，隻是……那麼一個癡情的男人竟然……心有不忍。”

“芷姨，想死我了！”殷梨落撒嬌般地一頭紮進芷娘懷裡，臉頰輕蹭著她帶暗香的銀絲薄煙翠綠紗。

牡丹花會設在皇城中間最繁華的束河鎮。

“‘牡丹薄瓣紗衣，翩若仙子入凡塵’說的不恰是蘭mm？”殷梨落伸舌調皮一笑，頰邊酒渦深陷。

芷娘輕扯殷梨落衣袖，似嗔怒般地微瞪了一眼鎮靜的殷梨落，融融一笑道：“芷娘一介賤民，怎敢博眾位皇子公主的關照。是芷娘癡心攀附罷了。”

芷娘水眸出現柔意，輕笑道：“落兒這些日子去了那裡？如何都不見來找我？”

芷娘水眸裡溢位滿滿的愛意，深望著鏡中的笑容，雙手愛撫地摸著她的墨發，溫馨地聽著小嘴裡喋喋不休的話語。

“你這孩子，真是……”芷姨嗔笑道，捏捏她的粉頰一臉膩寵，殷梨落咧開嘴嘿嘿地笑著。

白鈴蘭身著淡藍色的長裙，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紅梅，用一條紅色織錦腰帶將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一頭青絲綰成快意髻，僅插了一支梅斑白玉簪。固然簡練，卻顯得清爽文雅。在這花紅柳綠的人群中無疑是最顯眼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