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落,你真是冇法無天了。仗著父皇對你的寵嬖,斬殺皇軍,血染飄香樓,現在竟然又對將軍夫人痛下殺手。你是想造反麼?”
殷梨落怔怔地望著麵前風塵仆仆而來之人,驚奇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如何會俄然回京?
殷梨落掌間升起白煙,灼日下華光冽冽。
“是她將東風夏雨買入飄香樓,飄香樓的老鴇子又將她們買入虎帳充當軍妓。我被玄鷹教的人給捉去送進了虎帳,可巧撞見了夏雨這纔將她救下。我若能早一步去,或許東風就不會死……爹……你曉得她是如何死的嗎?她是被虎帳裡的那些牲口輪辱至死……輪辱至死是甚麼意義你曉得嗎?你曉得嗎?”殷梨落歇斯底裡呼嘯,臉上的淚暈濕了已乾的血,一滴一滴滾落空中,如盛開的罌粟。
淩劍向殷裡洪作揖告彆,緊跟而去。
“爹――”
聞言,殷梨落轉眸望向一旁的青衣人。男人三十有幾,皮膚偏黑,五官端方略顯剛毅,可見年青時風華出色,幽黑的眸子卻收回一股淡淡的陰冷之氣。
殷梨落目光落到他冷酷的麵上,心道本來他也是個無情絕冷之人!嘴角笑意加深。
殷裡洪看那淚水,彷彿動容了,寒氣退去,對殷梨落道:“不管那丫頭是不是鬆兒所殺,但她畢竟隻是個丫環,實在不易小題大做。落兒,你太打動了!”
“翼王,將軍,陳公公來了!”一個侍衛惶發急地走進府中傳告,目光落到麵前的血影身上,一臉惶恐地轉移視野,趕緊退了下去。
時候停滯,氛圍沉寂的彷彿一根針落到地上就能聽的到。
“落兒,還不跪地接旨?”殷翼天怒道。
“爺爺――”
“刑部大牢?去就去,前麵帶路!”殷梨落不等陳公公回話,率先走向門外。
“膽敢傷害我身邊的人,不敢那人是誰,我都照砍不誤。除非……我死!”
“不去。淩劍,回府!”殷翼天冷言道。一聲令下,猛揮衣袖,舉足輕點,飄向空中。
“丫環就不是人嗎?”殷梨落逼問道,眸裡的寒氣頓起。
世人膛目結舌,一瞬不瞬地看著麵前驚人的一幕。
殷曼鬆水眸目送漸去的血影,纖手悄悄扶了扶髮髻上低垂著的翠玉簪子,如同一抹泉水收回泠泠聲響。
殷梨落聽那聲音寒毛乍起,抬眸望去。
殷翼天和殷裡洪意味深長地對望一眼。
“他們究竟做了甚麼事,讓你不吝痛下殺手。”皇甫賢冷言問道。
殷梨落被一掌扇的微微側麵,臉上的五個手指印頓起。
“啪!”又是一掌!世人凝神屏息,恐怕做出一絲聲響。
一個冷眸望向身後的眾位侍衛,侍衛也連連點頭,齊聲道:“將軍,夫人確切冇說過,冇說過。”
在世人的錯愕間殷翼天從天而降,緩緩飄落至殷梨落麵前。
“傳皇上口諭,如果抓到女魔頭先送到刑部大牢,他日再行決計!”
殷梨落怒瞪著他,杜口不言。隻要她本身曉得,這火爆的脾氣即便死上一千次一萬次也不會有涓滴竄改,曾經因為這脾氣還差點被踢出警局。
世人一臉錯愕地看著漸去的血影,她……她竟然肯乖乖地去蹲刑部大牢了?這是鬨哪般?
灼灼日光下,隻見殷梨落緩緩回過甚,略顯冰冷的眸子望著麵前髮絲有些混亂的殷翼天。
他前鬢的墨發上模糊可見一層薄薄的霜露,衣袂悄悄拂動,傳來淡淡的青草香。很明顯,他是一起騎馬疾走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