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丫怯生生地叫一聲“蜜斯”。主動忽視了邱寒渡身上的冰寒氣味。伸手抱住她的腿。像隻軟軟的小綿羊：“蜜斯……嗚嗚嗚……我真的將近變鬼了……”

一個黑衣人遠遠奔來。單腿脆地：“回大人。屋裡沒有人。”

黑妞和黑丫相視一眼。迅背靠背。構成一個攻防步地。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龍飛飛溫熱的手掌按住她的肩頭。大力而沉穩：“那是九曲國的十大暗衛。武功高強。就算加一個你或是加一個我。都隻要死在當場的份兒。”

打鬥仍在停止。

民氣。多麼難測。這人間。最可駭的就是民氣。

”德奈雪。你瘋了嗎。”一個高大男人手上拆招。卻不由得低吼：“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也不要忘了你的任務。”

黑妞慘叫一聲。劍從她後背劃過。同一時候。黑丫也是一聲慘叫。月光下。鮮血滴滴落在雪地上。那麼刺目。

頃刻之間。一世人消逝得無影無蹤。隻留下兩個黑丫頭像死屍般地躺在白雪與鮮血異化的地上。

邱寒渡的眸若鋒利的刀。閃動著細碎的光芒。落空了最好的救援機遇。她反倒沉著下來。

黑丫也擁戴道：“實在她隻是一介布衣……”

“你彆急。”龍飛飛好整以暇的模樣。

黑妞俄然笑起來：“曲舒烏。你悔怨嗎。”

又是兩聲慘叫。兩個黑丫頭雙雙被踩在地。刀劍齊齊架在她們脖子上。

都涼薄。都寡情。卻都巴望暖和。隻要有一絲亮光。就冒死向著那抹亮光奔去。

邱寒渡本能地衝要出去救人。卻驀地被一個強有力的雙臂給抱住。那隻手用力捂住她的嘴。

邱寒渡聽得萬箭穿心。捂住嘴。不敢出聲響。她分不清此時是該怪她們。還是心疼她們。她們是同一種人。真的是同一種人。

邱寒渡的拳頭握得越來越緊。一雙眼裡迸射出暴戾的火焰。

身份。任務。邱寒渡幾近心跳都要停止了。間諜。細作。特工。實在她們都是一起人。都為了完成某個構造某個機構乃至某個國度派給的任務。

她得想體例救兩個黑丫頭。不管她們是甚麼人。又有甚麼乾係。隻言片語。她彷彿已經曉得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有人要殺她。黑丫頭拚了命在庇護她。

黑丫也笑得苦楚。聲音有些哭泣：“悔。悔怨不該跟蜜斯走得太近。她明顯是跟我們一樣冰冷的人。為甚麼我總感覺內心暖暖的。想和她靠近。想跟她浪跡天涯。哪怕她偶然罵我。我還是喜好跟她在一起。”她吃力地側過身子。望著黑妞：“德奈雪。如何辦。蜜斯已經思疑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