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統的人。都被少年設想著。

她閉了眼睛。高興得像個孩子。睫毛彎彎。微微地顫。

她惡狠狠的：“你又中了媚功。”

“媚功當然是從床上猜起。”少年又一個崩指彈在她的腦門上：“笨肇事精。你想想。媚功對哪種人沒用。”

邱寒渡在閣房中。能清楚地看到外間的統統。也能清楚地聽到外間的統統。怪不得少年總說。仲明哥哥動靜太大。十萬分影響他的定力。

她的手驀地扼住他的喉嚨。微眯了眼：“百合宮的媚功到底是個甚麼玩意兒。”她像一隻多疑的狐狸。嗅著他清冽的氣味：“我總感覺。我被你設想了。”

“哎哎哎。肇事精。你是狗麼。這麼喜好咬人。”少年苦著臉。揉著被咬疼的肩膀：“媚功很短長的。你還小。不懂……”

驀地。一個高大的身軀就那麼壓下來。嘴唇。切近。卻並未挨著。氣味吹拂她的臉。熱熱的。聲音也啞啞的：“肇事精。我回來了。”

少年如藤蔓般纏上身來。壓抑得她轉動不得。她本來是有充足的時候抵擋。但是有力。滿身就那麼軟倒在他懷裡。

“……”邱寒渡氣結。感覺這句話好熟。

包含秀妃娘娘在內。

“另有呢。”少年笑得險惡。眸子烏黑。

“我們家肇事精真聰明。”他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還在她的額頭嘉獎一個吻：“月離的確是死在寺人手上的。那些江湖上所謂的公理之士。實在大多都被月離節製了。隻要幾個意誌力強的最後頂住了壓力。和一幫寺人將月離斬於刀下。而此中一名少年豪傑。恰是季連少主的爹爹季連漠北。”

歡愉。歡愉得很。

“你纔是壞東西。這也叫我猜。我從那裡猜起。”邱寒渡嘟了嘴。模樣嬌憨敬愛。再也找不見曾經那一絲一毫塵封的冰冷。

“啊。”少年愣一下。立即點頭：“嗯。對。肇事精。你很聰明。”

她幾近要笑出聲來。那麼鎮靜。這笑容裡。飽含了太多心對勁足。

少年不笑了。隻是雙臂將她環緊：“你說的。那隻是淺顯的技能。連淺顯媚功都談不上。百合宮的媚功。是一種邪功。節製人的認識。傳說當年百合宮主月離使這功法。能夠完整將帝皇節製成傀儡。如果是如許。是不是會亡國。”

少年意氣風。眉梢眼底都是勾引的笑意：“肇事精。你歡愉嗎。”

舌尖。也還殘留著少年的味道。

她斜眼睨他：“誰說的。”

他的嘴唇覆蓋上去。交叉著某種潮濕清爽的氣味。手也不閒著。伸進被子裡掐她捏她。直到她咯咯笑出聲。裝睡裝不下去了。

“嘶。”少年吃痛。雙臂一緊：“壞東西。”

少年抱個滿懷。鼓勵地看著她。眸光泛動：“哪個啥。”

“對不是男人的男人沒用。”邱寒渡本是順口一說。卻俄然頓住：“啊。寺人。”

她仍舊閉了眼睛。裝睡。嘴角卻不由自主彎起來。

她也是被設想的一部分。模糊篤定。

她伏在他的胸口。臉紅紅的。嘴兒也紅嘟嘟的。手一下一下在他胸膛上打著圈：“青樓女子在床上媚諂男人。誰不是學了幾手絕活。千百年來都如此。就算皇宮裡的那些嬪妃們。誰不是暗裡藏著春宮圖。要說這東西亡國。絕對有誇大其詞的成分。”

心有所屬。身有所屬。

他翻身上榻。躺到她身邊。笑嘻嘻地宣佈：“肇事精。你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