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眨眼睛:“喂。聽到沒有。我是掉下來的。”
他是不敷成熟。但他仍然寵著她。聽任她。就算她不是第一次。隻要她內心想的是他。他也就不計算了。誰叫他喜好她呢。
邱寒渡笑著撲進他的懷裡。孩子般迷戀地去抱他的腰。皺了皺鼻子。吸氣:“下雪啦。”
“你家公子讓你進屋去。”燈燭搖擺的長廊上。印王爺緩緩走來。
賢真見機地走了。
邱寒渡端倪清楚。眼裡擒著促狹的笑意:“我是鬼。你怕不怕。”
賢真愣了。怔怔地望著那一隻盈白如玉的手。彆扭得要命。
“他該死。”少年規複了妒忌的賦性:“誰叫他鬼鬼祟祟。”
“我會去給你家公子報歉。”邱寒渡啞然發笑。說著抓住賢真的手臂。猛往上提。扶他站好才放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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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了揉她的腦袋。一個吻落在她的額頭上:“你說說。如何才叫尊敬你。”
“怕。”聶印赤紅的目光。染上濃濃的笑意:“鬼。咬我一個嚐嚐。”
她曉得他曲解了。含笑。聲音清冷。卻吐字清楚:“我不是說這個……”她在構造說話。想要跟他講她是如何到了這個天下。她怕哪一天。像剛纔一樣。在沒有籌辦的環境下。就永訣了。她該多麼遺憾。
那一刻。她在想。如果另有機遇瞥見心中的少年。必然不再為了一丁點的小事跟他嘔氣。命都沒了。莊嚴這東西要來又有甚麼用。
他沒推測她的第一句話。會是如許。凝成冰的眸光。垂垂化成春水。微微泛動:“壞肇事精。你嚇死我了。知不曉得。你的藥不是隨身帶的嗎。”
她挽著他的手臂:“帶我去看看龍飛飛。”
倒是沒想到。仇敵竟然朝她脫手了。
“你瞎扯甚麼了。”邱寒渡眸底浮出笑意。看起來暖和得不得了。
她緩緩轉過甚。瞥見少年落寞的神情。四目相對。彷彿隔世。
賢真撓了撓頭。真的不美意義了。前一刻恨不得這女人從速死掉。這會子的工夫。又感覺他家公子的目光哎。真真兒是沒得說:“阿誰。阿誰。我瞎扯的……”
死掉就死掉了。灰飛煙滅。另有甚麼可糾結的。
“是啊。我再晚來一步。你就……”他的手臂情不自已收緊。收緊。再收緊。滿滿一個擁抱。不肯再放開。
邱寒渡傾身。伸手在他麵前。欲拉他起來。
她瞪著他。嘟嘴。揚了揚眉。笑容卻綻放在唇間:“他幫你救了……你的王妃。你不該感激人家。我不該感激人家。”
差一點。天人永隔。
賢真聞言。狠狠抹了一把淚。立時就要站起來。卻因為跪得太久。腿腳麻痹。竟癱坐在地上。
“我冤枉了人家。”邱寒渡儘力悔過。內心包管今後再也不拐著彎彎腸子推斷人。
棱角清楚的五官。又深沉了幾分。
“存亡有命。”邱寒渡的指尖悄悄劃過他的下巴。摸到他有些紮人的胡茬。她的聲音裡有著微微的感喟:“實在我本來就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去吧。你家公子在找你。”邱寒渡悄悄而立。目光投向高高的天涯。飛雪落在臉頰。冰冰的。卻清爽。
聶印沒動。就那麼站在原地。悄悄地瞧著雪夜中的肇事精。那樣肥胖的麵龐。慘白的神采。含笑卻自眸底閃現在眼角眉梢。
“他不鬼鬼祟祟。我能夠死了。”邱寒渡儘力要做一個知恩圖報的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