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急得抓耳撓腮,就覺到手背癢癢,低頭看,竟然是隻碧綠的、毛茸茸的竹涕蟲。那小蟲兒在他手邊拱來拱去,看模樣是在和他打號召。
鬨了好一會兒,水鈴兒將竹涕蟲放在手掌心,另一手握拳道:“今後我們就是鐵桿好兄弟了,除了徒弟、師叔和姑姑,你就是我最親最親的人!既然我叫水鈴兒,那我叫你靈兒好嗎?”
在旱牛山與狼媽媽餬口時,一到夏天他幾近每天都在水潭中玩耍,以是水性極好,三兩下就已遊到山石邊,爬了上去。
竹涕蟲被他親得渾身癢癢,也咯吱咯吱笑起來。
藉著日光從暗道口看下去,是一級級向下延長的台階。
“這桌子是新搬來的嗎?不像呀!”他思疑地趴在地上,手沿著桌底,在地上摸了一圈。
竹星也在一旁嚷道:“可不是嘛,小狼崽子,你可嚇死我們了!你曉得那一窖子神仙醉有多烈嗎?還好我們發明得早,不然你可不已經給熏得醉死在內裡了!你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我還覺得你再醒不過來了呢。”
他試著睜眼,眼皮又像被針縫住,儘力幾次都不成。最後,他下定決計,屏住氣用力一掙,終究一下子展開了。
沿每個架子的腳邊,還一層層疊放著一些小酒缸。
一個聲音,很悠遠,彷彿他正站在一個山頭看腳下虛無縹緲的風景,而遠遠的另一邊,有人在呼喊他。那聲音一波接一波在山嶽間迴盪,反響非常婉轉。
“這竹涕蟲竟有讀心的本領?難怪他一向盯著我的眼睛看,本來它們的本領,不止是吃蚊子和掃灰塵呀!”水鈴兒當即喜笑容開,抱起蟲蟲又親又笑。
“咦,我不是在酒窖中嗎?如何回到本身房間裡來了?”
一秒鐘內,他的腦筋裡閃出這很多動機,兩顆懺悔的淚珠子,也順著眼角滑了下來。
水鈴兒想假扮竹葉靈童,偷偷溜進三果老的胡塗殿偷酒,卻因做不出靈童兵的鬥笠,而犯了難。
水鈴兒暗叫不好,料定是偷酒之事已東窗事發!千算萬算,就是冇算到本身會被酒香熏醉疇昔,倒在那酒窖裡……
竹涕蟲對著他盯了好久,又“吧嗒”一下跳下地,扭吧扭吧小身材,跑掉了。
但是走過一間間房間,他底子冇法出來,因為幾近每間房門口都被拉告終界。固然還冇開端修習仙術,他也來了稽洛山這麼久,曉得如果硬闖結界,就有能夠轟動設界的神仙,然後行跡敗露。
“本來稽洛山獨一的酒窖,竟被藏於這個湖底!”水鈴兒驚奇地打量了密道好一會兒,才側著身子爬了出來。
水鈴兒撅起小嘴道:“哎,我正憂愁呢,你卻來陪我,有朋友真好啊!”
一起走一起尋,他來到了後院一處修建精美的假山湖旁。
順著台階向下,也不知走了有多深,他的兩隻腳終究踏到了空中。等氣喘籲籲地站定,看向四周,他發明這酒窖非常寬廣,從他站的處所,還看不見房間的另一頭。
竹涕蟲半豎起家子,兩隻小小前腳搖來晃去,彷彿在和他說話。
“鈴兒,快快醒來!”
找過一圈後,他的目光留在了八角石桌中間。
水鈴兒俯身看去,歡樂得叫出聲來。隻見竹涕蟲前麵,跟的是一頂靈童兵常戴的小鬥笠,鬥笠下是好多隻竹涕蟲,一起扛著那鬥笠,呼哧呼哧地向他爬來。
抖抖身上的水,撩開曼紗走入涼亭,水鈴兒見到一張八角石桌,以及中間的四張石凳。桌上甚麼都冇放,但四周卻飄著一股淡淡的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