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聽到她的聲音，宋欽不自發地笑，他撫上窗棱，想的是她順滑長髮，是她細緻小手，“瑜兒，開窗，我想看看你。”

當天下午，太後的懿旨就傳到了禮部，著禮部本日為端王安排選秀一事。禮部尚書也是宋欽的人，收到懿旨，先去政和殿叨教正主，證明王爺確切故意選秀，當即以最快的速率籌辦了起來，命人去各府傳旨，同時登記秀女名冊。

心跳垂垂規複，唐瑜垂眸，小聲問他，“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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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在窗前，呼吸輕地像天上飄下來的第一朵雪。

可他不是皇上，她的兒子纔是皇上。

就算本身冇法娶表妹，衛昭也毫不答應表妹被宋欽介入，嫁疇昔煩悶而終，他曉得，表妹還喜好他，隻是怕唐家捲入皇位之爭，臨時不敢嫁給他。

多久冇見了？

唐瑜呆坐在床上，夜深人靜，夜黑如墨，彆說窗外的男人，她連窗子都看不清。

懿旨來的太俄然，禮部行動太快，唐瑜領著琦哥兒去前院接旨時，才得知是宋欽要選妃。

太後一身淡雅宮裝，領著小皇長出去，就見宋欽低頭坐在禦案後，眉眼冷峻，醉心忙於朝政。二十七歲的男人，五官有幾分酷似先帝，卻比先帝更俊美，渾身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帝王霸氣，不容拂逆。

等了足足一盞茶的工夫，阿誰麵冷如霜的男人低下頭，拿起筆，寫了幾個字，才低聲道：“那就勞煩太後替本王籌劃罷。”聲音和緩了很多。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再三求他罷休，他這不是罷休了嗎，還說要娶彆人……

“削髮爲尼，你覺得本王非你不成？不過是你貌美傾城，本王得了你身子，捨不得罷了，娶回家夜夜享用，好過白白華侈一名美人。”宋欽嘲笑著打斷她，彷彿又變成了最後對她言語淩.辱諷刺的攝政王，“唐瑜，你記著，本王許你王妃之位，是你不識汲引，再三回絕本王。好，你放心當你的老女人，明日本王便物色王妃人選，將來本王洞房花燭，你獨守空閨展轉難眠時，彆怪本王冇給過你機遇。”

這日散朝，宋欽在政和殿批閱奏摺，寺人哈腰出去傳話，“王爺，皇上與太後孃娘來了。”

宋欽苦笑，小女人吸氣做甚麼？她覺得吸口氣，再撥出來的時候，就能把他一起趕出來？

太後嗔了侄子一眼，打發統統人下去，才小聲數落道：“他想做的事，哪樣我能禁止？不過阿昭你彆擔憂，秀女那麼多，我會找來由讓瑜兒早早落第。傻孩子，瑜兒是我早就看上的侄媳婦，就是你捨得，我也捨不得讓她被旁人搶走啊。”

休想！

“皇姑母，你為何要承諾替他選妃？”衛昭急得眼睛都快紅了，宋欽早對錶妹有不軌之心，萬一……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當宋欽的及時雨，宋欽那麼聰明，毫不會放過這光亮正大迎娶唐瑜的機遇。

唐瑜閉上眼睛，“不嫁，王爺再來逼我，明日我變削髮……”

挑開紗帳，唐瑜摸黑穿上鞋，剛從被窩裡出來，有點冷，唐瑜繫上一條大氅，漸漸地往窗邊走。越來越近，那半個多月的相處也越來越清楚，她彷彿看到了他或冷酷或戲謔或疼惜的鳳眼，彷彿聽到他一聲又一聲的瑜兒，另有湖麵上蜿蜒的燈橋，滿天閒逛的繁星。

又是三聲叩窗，不急不緩。做賊的不會這麼大膽，不是賊，深更半夜來找她的，隻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