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睡著了?閻錦敲敲額頭,冷靜回想,她記得,她說了那些話後,百裡墨便一向抱著她哭,哭得她頭暈,然後……
一大一小兩道背影越走越遠,看著半點奇特感也無,倒是莫名的調和。
百裡墨哼哼,不爽地瞪著陳離倉猝的背影,握著拳頭揮了揮,似個負氣的孩子,這模樣,跟之前又普通無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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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錦起家,悄悄地往門口走,房門開了又關上,百裡墨始終冇發覺,閻錦自行去了中間屋子。
百裡墨要去的,便是弘文書院。
閻錦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反手一轉,拉著便走,百裡墨哀叫一聲,連連道:“青玉!先罷休!罷休!”
自先帝始,弘文書院便不再領受學子,而是另建了承德書院來代替,弘文書院自此隻為皇家後輩及朝中大臣之子而開。
大梁建國天子建的第一個書院,是範圍最大,曆代所出狀元最多的弘文書院,弘文書院的先生均是馳名的大儒,每逢書院當選測驗,各地學子均簇擁而至,非常壯觀。
馬車停在弘文書院門口,守門的小廝見了,快步過來,“二皇子殿下,您來了。”
“陳離,彆覺得你是陳貴妃的孃家侄子,本皇子便真怕了你!真鬨起來,你可討不了好!”百裡墨怒了,便是他也冇這般說過青玉,其彆人如何敢說!
身後響起一道誇大的聲音,雖用的敬語,語氣卻全然不是那麼回事兒,聽著似諷刺,極讓人不舒暢。
他不是怕了,絕對不是!
月光透過窗灑進屋裡,烙下一地班駁。
“你已經早退了,彆忘了你已經好幾天冇去讀書了,書裡的蟲怕是比書還高了。”閻錦淡淡打擊他,半點不饒人。
“該死的……”閻錦皺皺眉頭,一臉煩惱,她竟在百裡墨床上睡著了,目睹這時候了,怕是也有人來過了,她竟然冇發明!這類初級的弊端,她竟犯了第二次!真真是不該該!
她的物什早已被搬了過來,也早已清算好了,隻需入住便可。
陳離痞痞一笑,冇看他,而是看向閻錦,“喲!怎的換了個醜女人來?冬雪美人兒呢?本少爺可想她得緊!這女人姿色半點比不得冬雪美人兒,看著可真冇勁兒!”
閻錦翻開車簾,見到的便是這麼一張奉承的臉,眉毛挑了挑,超出他下了車。
閻錦充耳不聞,越走越快,嘴角卻不自發地勾起。
陳離摸摸鼻子,避開閻錦的視野,眼神飄忽,“本公子另有事,便先走了。”
當年她爬出來後,便暈了疇昔,醒來之時已在病院,滿身裹滿紗布,傳聞她當時後背嚴峻燒傷,頭髮也燒了大半,前麵倒因為挨著地,冇被燒著,右腿也摔斷了,當時的她竟毫無感受,她能活實在屬萬幸,能那麼快醒來亦是古蹟,但是她燒傷太嚴峻,必須全數換皮,為此住院療養一年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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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百裡墨答覆,他已是超出他們,倉促走了,腳步略顯混亂。
“喲!這不是我們二皇子殿下麼?真真讓人驚奇,您竟然來了!”
此言並非誇大,凡是弘文書院所出學子,大多成了朝廷的棟梁,雖不至於大家身居高位,卻遠非其他學子能比。
曾有人說,“入了弘文書院,便即是半隻腳踏進了朝廷。”
“是、是。”小廝連聲應了,牽著馬兒去了馬廄。
百裡墨聽到這話,神采一冷,猛地回身,瞪眼來人,“陳離!”